東方飛鸞也不傻,見衛靜芙在這裡,她立該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若雪,原來你有客人啊,看來本公主來的不是時候。”
你看,人就是這樣,一旦面臨最有力的對手,無論是身體還是語言會自動進入備戰狀態。像東方飛鸞這樣的,在若雪面前從來不擺公主架子,開口閉口都是你呀我呀的。
在別人家裡也是來去自如,想去哪就去哪,公主蒞臨,要接駕那一套在她身上都不適用。然而這會有衛靜芙在,她的公主意識就自動出頭了。
衛靜芙也不是盞省油的燈,聽到東方飛鸞說她是客人,她毫不客氣的反擊回去:“飛鸞公主怕是弄錯了吧,這是我自個家裡,我和大嫂是自己人,公主殿下你才是客人,我們當好好招待你才是。”
東方飛鸞一派天真的瞪大黑亮的眼睛:“怎麼會呢,本公主和若雪是堂姐妹,哪裡是外人?”
“可我大嫂嫁入衛家,就是衛家人,公主殿下頂多算我大嫂的孃家人,公主殿下你覺得你是什麼人?”
“本公主覺得孃家人比婆家人親。”
“哈,公主殿下這話但凡傳出去,一準讓人笑掉大牙。”
俗話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讓她們這樣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的爭下去,那簡直要沒完沒了了,若雪趕緊喊停:“好了好了,你們倆個不是外人,都是我的內人。”
“……”
“……”
“咳,我是說……”若雪撫著額角的冷汗咳了咳,無辜的看著她們兩人,澄澈的眼神若春水桃花般清冽:“我是說你們倆都是我的親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得罪誰都不好,奏這意思。”
她這樣一說,衛靜芙和東方飛鸞如何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她的意思是誰都不幫,於是兩女都沉默下來,臉色皆不好看。
屋中雖然安靜了,但氣氛卻著實差。
衛靜芙低頭攪著手帕,微咬著唇,她覺得若雪太偏心了!她都是即定的皇后了,板上釘釘的事,且又是衛家的女兒,若雪是她的嫂子,不是應該站在她這一邊麼,她憑什麼不幫她?
東方飛鸞也不高興,她這人不高興不會藏著掖著,什麼情緒都會顯露在一張臉上,說的好聽是心無城府單純可愛;說的不好聽就是自私自利,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
她覺得父皇都要封若雪做郡主了,瑞王叔又是她父皇的胞弟,而衛靜芙和若雪又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不過是名義上的姑嫂罷了,哪裡有她們堂姐妹的關係親?
再說她現在孤身一人在異國他鄉,遇到難處來找若雪,若雪怎麼也不該拒絕她呀!
設身而處,她肯定會義無反顧的幫若雪,哪像若雪這麼不講義氣,看見她孤立無援也不對她施以援手。
若雪掃了她們一眼,心裡有數,她恐怕是把這兩位都得罪了。不過這正是她的目的——不管是衛靜芙還是東方飛鸞,她不想幫也不能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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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聽俞媽媽說你早上吃的很少,菜都沒怎麼動,是胃口不好還是菜不合胃口?”
中午,衛離回來陪若雪用午膳,人還沒進屋便問她早膳怎麼沒動。但一進屋,沒看見丫鬟,卻見若雪正伏在靠窗的翹頭案上做女紅。
他嚇了一跳,還以為她改性子了:“今日刮什麼風,你想起做這個了?怎麼不讓丫鬟做?”
若雪的女紅做的不錯,凡是給風三娘繡個什麼花啊草的,風三娘都讚不絕口。但她不常做,似乎不怎麼喜歡。衛離擔心她弄壞眼睛,也不怎麼贊成她弄那些,所以她愈發的不碰了,除了自己的裡衣,其它的都是交給俞媽媽和幾個大丫鬟。
“我縫幾個沙包。”若雪直接上嘴,用牙齒咬斷線頭,將一個黑色的沙包展示給衛離看。
她坐的繡凳,衛離不喜歡,自己拖了一把黃花梨的圈椅過來,先把她抱在懷裡親了親,繡凳踢到一邊,然後兩人擠在一張椅子裡欣賞沙包。
“你縫的沙包怎麼這麼長?真打算裝沙嗎?”衛離反覆端詳那幾個沙包,覺得很不解,沙包不都是四四方方一類的嗎,她這怎麼是長條的?而且清一色黑色。
“廢話。”若雪坐在他的腿上,順勢窩進他的懷裡:“當然用來裝沙的,不然我縫來幹嘛?”
可沙包這麼長,要怎麼玩?關鍵是她小時候便不怎麼愛玩沙包,如今大了反而縫起沙包來,這是返老還童……暈,這可是點火澆油的話,讓她聽到可不得了,沒準又要趕他去睡書房……
衛離垂眸看她,神情相當的專注,心裡卻在想她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