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以後你也會和她接觸到。”彭佳淡然一笑,埋頭對付盤中精美的食物。
“呃,我頭暈。”就在這時候,彭佳忽然聽到夏宇一聲難受的呻吟。
她抬頭一看,夏宇端著酒杯的手顫抖得十分明顯,臉色則是如雪一樣地蒼白。
“怎麼了?夏宇。”彭佳擔心地問,“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緩過這個勁就好了。你別怕。”夏宇見彭佳一臉焦急地樣子,生怕嚇壞了她。
“嗯,如果很難受要和我說。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彭佳無心吃東西了,她用紙巾擦了擦嘴,關切地注意著夏宇。
只見夏宇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控制著自已顫抖的手,把酒杯放到了桌上,然後對彭佳說:“我們去車上吧。”
“好。WAITER,買單。”彭佳付了錢,將一隻手叉在夏宇的腰下。還好,年輕的小男孩,還未象中年男人那樣痴長了一身贅肉,體重並不是很重,而且夏宇還勉力支撐著自已的體重,這樣才讓彭佳順利地把他架到了放在餐廳外面的車上。
一鑽進後車廂裡,夏宇就趴在椅座上,顯然剛才在公眾面前,他不願意讓自已失態的樣子暴露在大家眼前。而此時在相對私密的車裡,他放鬆了自已的戒備,頓時發出了陣陣壓抑的呻吟聲。
“怎麼回事?夏宇。”彭佳拿了紙巾給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沒事,就是吃那些藥引起的副作用。我已經停吃了一段時間了。前幾天還沒怎麼樣,最近這幾天副作用開始顯現了,成夜成夜地失眠,睡不著,還有頭疼。今晚上發作得特別厲害。”夏宇道。
彭佳無語了:“你怎麼會傻得去吃那些藥?不得不佩服你,在那樣藥物的控制作用下,你居然還能寫得出《冰宮》。需要去醫院嗎?”
“不用去醫院,熬過就好了。我在網上查了,那些藥物長期吃都會有依賴性和副作用。現在我猛然斷了,這副作用就特別明顯。能給我點水喝嗎?我口渴得厲害。”夏宇道。
“好。給你。”彭佳旋開一瓶放在車上的礦泉水,遞給夏宇。對這個在絕望和黑暗中掙扎的大男孩,此時她心裡忽然掠過一陣同類的心痛。
雖然掙扎的方向和目的不同,但是彭佳一樣能感覺到,在他自我的精神領域裡,橫遭社會約成定俗規則暴力侵入時的痛苦與無奈。對於未成年人或者未進入社會的預備成年人來說,家庭的理念和家長的理想往往就是他們人生的榁梏,是他們通往人生成功之路的反作用力。
因為家長往往會用自已失敗的經驗來警戒下一代,不要再重複走自已失敗的道路,卻不會想到,這條失敗的路上,也許已經換了風景。
“嗯,好多了。”大半個小時過去之後,夏宇終於抬起了頭,坐正了身子,彭佳無意中接觸到他的後背,卻發現那裡完全溼透了。看來,他的痛苦並不象表面上展現的那麼簡單。至少,他臉上的痛苦只展示了他真正痛苦的一半不到。
“最近每天都這麼發作嗎?”彭佳問夏宇。
“嗯,不過,好象一次比一次輕了,我是硬忍住了,不想再吃藥,不想被藥物的作用所控制。因為吃藥之後,整個人頭腦暈乎乎的,思想更不集中了,你沒看到我吃藥的狀態,狀若呆傻。”夏宇自嘲地笑了。
彭佳這才徹底明白了,為什麼之前在電話裡,夏宇還有見了面的夏媽媽都懷疑自已能不能採訪他。
的確,如果在採訪時夏宇發作起來怎麼辦?節目雖然不是直播,但那樣也很麻煩,主要是會引起節目組人的不良反應,大家可能會對夏宇這位“藥物成癮”的“病人”產生懷疑,這樣就會影響到節目的播出。
“一般都是什麼時候發作呢?我知道說這句你不愛聽,但是我們節目錄制的時間一般在下午,會不會影響到這方面?”彭佳看著夏宇慢慢恢復清明的眼睛問道。
“一般都是這個時候發作。下午倒沒有過。放心吧。”夏宇臉上露出微微嘲諷的微笑,“你對我好,也是因為工作吧?”
彭佳一楞,不曉得夏宇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她想也沒想得道:“我喜歡你的文字,呵呵。”
“早知道就不見你了。喜歡吃蛋,不一定要認識下蛋的母雞。”夏宇收起臉上的嘲諷,卻又有點沉淪。
“相信我,《冰宮》是本好書,一定會受大家歡迎的。只要《冰宮》一出版,你的生活就不一樣了。”彭佳看著夏宇,真誠地道。
“如果是這樣,那你就是上天派出拯救我的天使。”夏宇還是帶著懷疑的神情,“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