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返回京兆,這怎麼可以呢?皇上有旨,令世子任滿才能返回京兆。而世子的任期,是三年啊!若是被人發現了、皇上知道了,世子怎麼辦?成國公府怎麼辦?他們又何處安身?
想著這後果,他們的雙腿都快顫抖了。世子突然說返回京兆,而且打算立刻起行,太魯莽了!
秦績指了指田戰。表示讓他們放心,然後說道:“不必擔心,田戰會處理好這事的。你們就當我在這裡一樣,一切自然,沒有人會發現的。”
“世子,屬下還是認為此事不可行……”馮宇急道,不斷地想著理由來說服秦績取消念頭。
秦績忽而揚起了微笑,笑著說道:“你們不是希望本世子儘快返回京兆嗎?這一次,必須回去。不然,就算將來三殿下掌權。再召我回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換作以往。秦績不會有這樣的耐心,但李楚和馮宇跟著他來到雷州,陪他經歷生關死劫,情分到底有些不一樣。
他要返回京兆。兌現當年的承諾。陪伴那個人經歷每一個重要的時刻。這冊立太子。對那個人來說意義非凡,如此情況,他怎麼能不在京兆?
他一定要讓那個人知道。一直陪伴在身邊的,就只有他秦績!只有這樣,那個人才會一直記得他,不管其是太子還是帝王,都會顧念著他。
京兆,他一定會回去的。但他想要的,不僅僅是如此,他想要的,是回到京兆之後,還能有以往的滔天權勢!
這一番回去,不是為了情意,而是為了……權勢!
他眼中的野心如此明顯,渴望如此熾盛,讓李楚和馮宇只能閉口不言。只要不被發現,世子回去,也是可以的吧?
這是一場豪賭,以現在的身家安全,來賭以後的滔天權勢。雖然會有風險,但秦績認為,這個險一定要冒!
京兆……他要回來了。
此時的京兆,尚算平靜。三皇子妃有孕、朝官請立太子,是時下京兆官場最熱門的話題。
對朝官來說,最大的事情,就是京兆的局勢如何發展。他們都期待地看著紫宸殿,等待崇德帝的旨意下來。
雖則這道旨意尚未下來,但朝官都知道冊封太子事在必行,都暗暗做了準備,就連政事堂的官員,都碰了幾次頭,為太子冊禮做準備。
三皇子即將被冊封一事,令官員們的心都蠢蠢欲動,那種隱隱的期待和興奮,是不知該如何形容的。在國朝大局之中,很少官員能做到了鎮定自若。
但沈度,顯然是屬於“少數官員”以內。他並不在意冊立之事,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並沒有因這冊立一事有什麼影響。
在朝,則是在中書省辦公,閒暇則去見見朱宣知,教導他一番;然後回沈家,陪沈肅用晚膳;到了晚上,就去尺璧院桐蔭軒,和顧琰一起度過夜晚時光。
秋祭已過,年關未至,不須離京兆,虎賁軍也無事,又不在意冊立之事,沈度竟難得空閒起來,陪伴沈肅的時間也多了。
這一日,他像以往一樣,陪著沈肅用晚膳,關切地問道:“父親身體如何?鍾先生離開之前還留下了幾個滋補方子,得用一用才是。”
潤州大夫鍾豈,在十月的時候已經請辭了,還是回去潤州,回潤州縣主府。那裡,還有他的很多寶貝藥材,還有一個對他很好的縣主,當然要回去!
而且,顧琰和他有個約定,在接下來的一年,他都要在潤州。
“我很好,你放心。紫宸殿的情況如何?”沈肅表示身體很好,問起了朝中的事。
“冊封旨意尚未下來,不過孩兒想著快了。皇上已經召見何縝和禮部的官員了。”沈度回道。
朝中就這麼一件大事,就算沈度沒有特意關注,中書省的官員也在時時討論,事情到了哪一步,他都清楚。
“冊立太子,也沒有什麼不好。定下太子之後,想必皇上才能放心離開京兆吧。”沈肅像想起了什麼事,說出了這一句話。
沈度知道他說的是崇德帝巡幸江南一事。年初到時候,長隱公子就說崇德帝有意巡幸江南,但這一年來朝中發生太多事了,崇德帝並沒起行,也沒有在朝中提及。
沈度微微笑,說道:“父親請放心,該做的安排,孩兒都準備好了,再等些時日也無妨。”
他並不缺乏耐心,他們都等了那麼多年了,再等些時日,又有什麼關係?
“說起這事,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成國公府世子秦績。他在雷州如何了?” 沈肅冷著臉問道。
“雷州的情報,並沒斷過。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