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對顧琰這個人查得一清二楚,自從賞花宴後沈度露出那副笑容開始,沈肅就讓人去查探顧琰了。他很想知道,能讓沈度放輕鬆和愉悅的姑娘,會是怎麼樣的。
先前的查探結果,並沒有讓沈肅失望,這個小姑娘,並不似一般姑娘那樣無趣。時下大定權貴姑娘,過於注重“容”與“功”,大多隻懂得吟詩作畫彈琴繡花,既沒有婦人之德,也沒有婦人之趣。
沈肅先前還在擔心,擔心沈度會像自己一樣終生不娶,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樣的姑娘才能與沈度相伴一生。如今看來,這種憂慮可以暫歇了,這個顧家小姑娘,似乎就是沈度命定那個人。
如此,他便放心了,即使他死去,這個孩子也不會孤零零一個人。
想及此,沈肅便笑了笑:“帝師大人太疏遠,你可以和計之一樣喚我為父親,也可以喚我為沈老。”
沈肅此言一出,縱是顧琰再沉穩,仍忍不住瞬間漲紅了臉,訥訥說不出聲音來。她前一世曾聽說過,帝師沈肅是最肆意最不羈的人,現在是深有體會。喚他為父親?這聽著多麼驚悚,她只是第一次見他,而且她尚未及笄呀。
顧琰漲紅了臉的同時,又忍不住一頭黑線,隨即又帶著淺淺笑意。看來,這沈家僅有的兩個主子,都不是太正常的人。可是,她竟然覺得這樣的不正常,如此讓人輕鬆。大抵是因為重活一世的自己,也不是正常的人?
“父親……”沈度見到顧琰的尷尬,不由得出聲說道。心中訝異又高興。
訝異的是父親竟如此和善對此顧琰,這是他之前少有的;高興的是自己喜歡的姑娘,得到了父親的認同。
“好了,不說這個。小姑娘,你剛剛說會是誰有事?”沈肅斂起了笑,這樣問道。他剛剛進門的時候,聽到了這句話,此刻便不由得有些好奇。
顧琰聽到沈肅都問了這個事情,便不好藏著掖著了,她彎彎眉說道:“此事。意在破壞三皇子府和張家的親事。意在挑起三皇子府與安國公府不和。誰得益誰動作,是以阿璧認為是成國公府從中做的手腳。”
準確地說,是秦績做的手腳!顧琰想來想去,都覺得是他的手筆無疑。既破壞了三皇子的親事。又會讓三皇子府與安國公府疏遠。這不正符合秦績的期望?
不想。沈肅搖搖頭,覺得顧琰這個想法,似乎說不通。他這樣說道:“成國公府是站在三皇子府這邊。三皇子成親是被立為太子的前奏,這是對成國公府有好處的,秦邑會自挖牆腳?”
如果三皇子和張家的親事泡湯,三皇子沒有成親,那立太子一事,還會繼續進行嗎?這都是不確定。
“不對,父親,或許就像我們之前討論的那樣,三皇子推遲被立為太子,就不用像箭靶一樣了……”沈度有些吃力地說道,一句話說完就有些氣喘。
他贊同顧琰的推測,還提供了一個可能的原因。有動機、有能力在重華坊行事的人,肯定不簡單。再者,那個婢女臨死前的心狠,讓沈度想起了去年空翠山的伏殺。
在大多數情況下,每一個人都有求生的**,無論如何都會掙扎的, 可是那個婢女,卻在挑翻熟人人,一劍將自己瞭解了。
如此乾脆利落,生怕被俘,這種求死的決絕,其實就在證明他們是受過嚴密訓練的人,或許……就是死士!
還有一點可以佐證,那就是那個婢女刺殺的物件,不是三皇子和五皇子。若是沒有他擋住了,五皇子必定中劍中毒身死,沒有了一個成年皇子,這對三皇子府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沈老,若三皇子與張家的親事不成,焉知皇上心裡不會愧疚?說不定,皇上會給三皇子再指一門更合適的親事。這樣成國公府怎麼會沒有好處?”顧琰笑笑說道。
最主要的原因是,以秦績對三皇子的愛戀程度,對於三皇子的親事,他多少有些想法吧?說不定因嫉生恨,定要毀了這門親事才行!
張妙在那樣的情況下,說出了她根本不想當三皇子妃,這個親事,還能不能繼續?顧琰倒有些不確定了。
“這樣或許能說得通,但真正要成這一件事,每一個細節都要配合得很好。那個婢女怎麼會武功,又是怎樣在張妙身邊的呢?為何,偏偏是找上長隱公子?”沈肅冷笑道,對此事仍有疑惑。
要知道,成國公府和安國公府是一條繩上的蚱蜢,兩府都是手握實權的勳貴,當年又聯合做了那樣的事,成國公府敢將安國公府踢開?
沈肅一本正經地和顧琰說著這些事,一時忘記了顧琰只是個小姑娘,而這些事情,都涉及朝堂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