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我的多慮?看這光景王局長不是要害我;而是要幫我。我不僅沒有想到;而且死活也不敢相信。面對王局長幫忙的提議;一時我竟然張口結舌;真的還不如他要害我呢。
“你有什麼要求;只要我王某能夠辦到的;一定給你辦了!”
“我、我能有什麼要求?不過是想開個知青證明。。”
只聽王局長說:“好說;好說;小事一樁!”然後他轉向小七子;“我和羅曉飛也多年沒見了;好歹也是個熟人;你去食堂裡打兩個菜。”王局長居然要留我吃飯。
我慌忙站了起來:“王局長;我就不在這裡吃了。”
“客氣啥?那半碗疙瘩湯你不是沒有吃到嗎?今天我補償你!”他說。
小七子走過來;再次把我按坐在板凳上。
他開啟牆邊的檔案櫃;丁零當啷地找出幾隻搪瓷菜盆;然後提上一隻熱水瓶;就開門出去了。
小七子從食堂打來飯菜;放在王局長的辦公桌上;排開搪瓷菜盆。桌上的那把槍被王局長收進抽屜裡去了。王局長彎下腰;從一頭沉的櫃子裡拿出一瓶洋河大麴;裡面的酒已經喝了一半。
他將半瓶酒放在桌子上;對小七子說:“去洗兩個茶杯來。”
我說:“我不喝酒。”王局長眼睛一瞪:“我讓你喝你就喝。”
小七子洗了兩個玻璃杯;溼淋淋地拿來放在桌子上。王局長倒酒。他給我倒了滿滿的一杯;剩下的倒給了自己。我問小七子:“你不喝?”
小七子未及回答;王局長說:“酒就這麼多;沒他的份兒。”
我很想說:“我喝不了這麼多;可以倒一半給他。”但轉念一想;終於沒有開口。
然後我們就開始喝酒。小七子以茶代酒;在旁邊陪著。一共兩個菜;一個豬血燒豆腐;一個青椒回鍋肉;味道還真是不錯。就這麼一吃一喝;彼此自然親近了許多。王局長說話也換了一種口氣;聽起來就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戰友;至少也是個遠房親戚吧。
“曉飛;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的?”王局長關切地問。
“也沒什麼;就在村子裡。”我說。
“哪個村子?”
“就是原來的村子;大範一隊。”
“那你不就成了黑戶了嗎?”
“也不是;我結了婚;有了伢子。”
“哦。”王局長說;夾了一塊帶皮的肉;塞進嘴裡咀嚼著;“沒得戶口;哪個肯把閨女嫁給你啊?”他甚至已經不再說普通話了;而是隨我;說起成集一帶的土話來;親切得讓我坐立不安。
但即使再親切;我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說來話長;這裡也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
王局長不以為意;他說:“曉飛;我有一事不明;既然你沒有死;那我們發現的那具屍首又是誰的?”
“這個;這個。。”實際上;我是很想回答王局長的;但真的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王局長的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他問:“你是不是殺了什麼人?”
我不禁一個激靈;馬上警惕起來;酒也不敢喝了;菜也不敢夾了:“沒有;沒有。”我說。
“那是咋回事呢?”我欲言又止。
“說出來又沒什麼關係;我不是說了嗎;既往不咎;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啦。”
“這個;這個。。”
“我只是有那麼一點好奇;就算你殺了人;找了個替死鬼;案子也過去那麼多年了;已經過了追究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