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小說:知青變形記 作者:空白協議書

方向看過去;除了一些稀疏的樹枝、樹幹就是一棟棟的草房;實在也沒有什麼好看的。當然了;對剛從南京下來的我們來說;草房也是新鮮事物;可這一路上也看得多了。那草房因修建的年代不同;屋草的顏色便深淺不一;有的金黃耀眼;有的發灰髮黑。老莊子上的草房以灰黑居多;看來蓋得有些年頭了。這都是因為風霜雨雪的緣故。這些知識我們也是在路上剛學的。

直到禮貴吆喝一聲:“家去!”大家眺望的姿勢才鬆弛下來。

禮貴收起菸袋;也沒有和我們打招呼;就出了曬場的橋口;向村子的方向;也就是那些草房走了過去。老鄉們也都向村子的方向走過去。我們也準備跟過去;被為巧攔住了。他說:“你們住瓦屋。”看來活動已經結束。“家去”的意思就是解散;各自回家。

當天晚上;好歹用柴火在土灶上弄熟了一鍋飯;就著從南京帶下來的榨菜、午餐肉;幾個人狼吞虎嚥地吃起來。速度稍減以後;我們開始議論下午的“村史教育”。有一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禮貴為什麼要讓我們看村上的草房呢?大許說;那是在進行憶苦思甜教育;這我就更不能理解了。那些草房並不是舊社會的事物;老莊子上的人如今就住在裡面。再說了;所謂的甜又是指什麼呢?這一問題在我的心裡盤旋不去;直到幾天以後我才恍然大悟。那天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除了我突然開竅這一事實。看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是一個漸進的過程。

進村那天;禮貴的確對我們進行了憶苦思甜教育;只不過是倒過來的;也可以叫做“憶甜思苦”。所謂的苦就是村子上的那些草房;而甜就是當時我們身後的瓦屋。禮貴採用的是對比法;讓事實說話;我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呢?那瓦屋在老莊子上可謂絕無僅有;矗立在那兒猶如鶴立雞群。不僅老莊子;此地方圓十里;除了瓦屋就再也找不到磚牆瓦頂的房子了。

我趕緊去找其他幾個知青;告訴他們我的發現。大家都深以為然;邵娜甚至多看了我兩眼。大許總結說:“真讓人感動啊;貧下中農自己住草房;讓我們住瓦房;自己苦;而讓我們甜。”

吳剛說:“閨女住的也是瓦房。”

“這又有什麼?說明貧下中農愛動物;愛集體的財產!”邵娜反駁道。

事後;大許代表大家去找禮貴;要求把我們換到草房裡去。他說:“我們是來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的;教育者住草房;被教育者住瓦房;這樣下去我們是要犯政治錯誤的。”禮貴回答說:“你們下來得急;知青屋來不及蓋。等知青屋蓋好;草房子有你們住的呢!”

3

就這樣;我們在瓦屋裡住了下來。

那東廂房共有三間;我和大許、吳剛住南邊那間;邵娜和顧圓圓住北邊那間。中間是堂屋;牆角上砌了土灶;大家共用。

顧圓圓下來沒幾天就得了什麼“草疾”;說是稻草過敏。開始的時候起了幾粒紅疹;後來疹子變大變圓;連成一片後就開始流水了。當然這都是她自己說的;邵娜說她可以作證。我們幾個男的卻沒有看見。無論是顧圓圓的雙手還是她的那張圓臉———露出衣服的部分;都完好無損;看不出任何過敏的跡象。顧圓圓因為這不明不白的怪病回到南京治療;以後再也沒有回到老莊子上。

大許評論說:“她怎麼不說是泥巴過敏呢?”的確;泥巴和稻草是農村最為常見的事物;也許泥巴比稻草還要常見一些;水稻畢竟是從農田裡長出來的。

顧圓圓走後;北屋裡就只剩下邵娜一個人了。

留下來的人還得幹農活;學習務農。我們不就是為此而來的嗎?對我們男知青而言;開始的過程可以稱之為由女變男。

隊上的男子漢和婦道(男人和女人;當地人的叫法)記的工分是不一樣的。男子漢最多可記十分工;至少也得記八分、七分。婦道最多記七分;最少是五分。開始的時候;所有的知青不論男女;隊上一律給記六分工;幹活也是和婦道在一起。也就是說村上的人把知青都當成了女人。因此下鄉插隊的首要目標(對我們男知青而言)就成了由女變男;變回去。

經過第一次雙搶大忙;這一目標終於圓滿實現;隊上開始給我和大許、吳剛記七分工了。

更關鍵的是;我們再也沒有和婦道們一起幹過活。出工的時候和村上的男子漢們肩並肩地走在一起;真是揚眉吐氣啊!回想和婦道一起出工的日子;不禁備受壓抑。首先上廁所是一個重大的考驗。我們沒進婦女隊以前;人家從來都是就地解決的。我們進婦女隊以後;大姑娘小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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