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知何時何地,也許再沒有見面的機會。
哭吧,痛痛快快地嚎啕大哭吧,就當為了逝去的崢嶸歲月奏上一曲哀歌!
哪怕當你在跑障礙的時候把手摔斷你也同樣亮著你那白森森的牙齒對班長說這算個屁啊,哪怕當你在演習場上跌落山溝摔破了相你也同樣燦爛笑著寬慰身邊的戰友說操…你…媽…的當兵的沒點傷疤像什麼樣子!
此時此刻,你總不能再控制著了,讓悲傷盡情地來吧!
最後再好好看看熟悉的營區熟悉的樹木以及那一塊不知道留下了多少你們的鮮血的戰術訓練場,好好看看吧,再好好看看新兵蛋子們肩膀上新掛上的上等兵軍銜吧,或者你可以往歡送隊那邊瞧,那是通訊營的女兵,奶大臀圓,可你直到上了車,你也沒有勇氣跑過去對她們說我想操了你們。
你們是一群可惡且可愛的人,因為你們頂天立地,因為你們無所畏懼。
數十年的軍史長卷中,你們算個屁,甚至有許多人都不會被歷史所留下,但正是因為有無數的你們,這一支軍隊才能讓所有人畏懼,才能護國為民直至今日並且會永遠繼續下去。
走吧,出了營區大門就不要再回首,踏入陌生的熟悉環境,走你們以後的路。請記住,親愛的戰友,儘管你們被拔了肩章像是被拔了魂魄一樣,但請一定要記住,無論何時何地,都請記住,你,曾在中國人民解放軍作戰序列中,你,曾經在英雄的部隊服役,你,曾經揮灑著熱血戰鬥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
那是足以讓你自豪的片段。
永遠永遠不要忘記,自己曾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人!
此致,
敬禮。
終章 夢裡挑燈看劍
初冬的清晨,有些冰涼,有些暖陽,舒適非常。
隆隆西行的列車,背對著朝陽行駛,即將抵達下一場。
耿帥嬉笑著對漂亮的女列車員說,“小姐姐,我馬上到站了,留個號碼方便聯絡,沒問題吧?”
女列車員抿嘴一笑,“好啊。不過說實在的,你們老兵就是搗蛋,你看車廂亂得。新兵同志不知道多乖,安安靜靜的,你們啊,太吵了。”
“嘿嘿,那不一樣,新兵蛋子麼,膽子都小得很。”耿帥和女列車員交換了電話號碼,這會兒微信都還處於郵箱階段呢。
女列車員指了指耿帥座位邊上那穿迷彩服的退伍老兵,低聲說,“他是怎麼回事,怎麼他穿迷彩服,還掛著軍銜呢。”
整個車廂都是退伍老兵,都是冬常服,沒了軍銜的冬常服。
耿帥看了眼坐在那裡閉目養神的李牧,回頭對女列車員低聲說,“他啊,他可是個牛人,跟我們這些充數的炮灰不一樣。”
“那他是什麼人?”女列車員好奇地問。
耿帥嘿嘿笑著,“他是高階炮灰。”
“啊……”
耿帥笑著擺擺手,走過去坐下,搖了搖李牧的胳膊,“牧哥,快到家了,快醒醒。”
李牧猛然驚醒,張開眼睛看到熟悉陌生的場景,慢慢轉頭,看見耿帥,表情驚愕非常,“帥?”
“什麼情況,別這麼看著我,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耿帥打了個冷顫。
眼前是不斷飛速掠過的場景,馮玉葉,大兒子李耀軍,二女兒李瑾鈺,還有沒見過幾次面的小兒子李震華,以及在海軍陸戰隊第一師營區的最後的講話……
“帥,你……”李牧盯著耿帥看,慢慢的接受了一個事實。
坐在後面的林雨湊過來,問道,“牧哥,你怎麼了?”
“林雨……”李牧看著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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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徹底緩過神來,重重的松出了一口氣,喃喃說道,“今年是二零么零年,我們退伍回家了。”
林雨和耿帥對視一眼,撓著腦袋,“牧哥,你沒事吧?從廣州到現在,你睡了七八個小時了。”
李牧忽然的裂開嘴笑了,抱著耿帥,道,“幸虧只是一場夢,帥,老子愛你。”
“臥槽……”
……
這是一場夢,所有中國好兒郎心中的夢想,它正在慢慢的實現。
2015年11月10日,獵人釋出,到今天,兩年四個月,宣告完結。計劃大綱約五百萬字,但因眾所周知的原因不得不提前完本。似乎步槍的每一本書都脫離不開這樣的情況。歸根結底,是作者缺乏政治覺悟,沒有很好的避開敏感內容。
這兩年四個月走下來不容易,最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