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當然不,只是,如果必須要有人去死,那麼自己去和別人去,又有什麼區別呢?別人就沒家庭嗎就沒有孩子嗎?
都明白,都深切的有這樣一個覺悟。
因此,馮玉葉前面幾天叨叨說了幾遍,便不再說了。確切地說,作為軍人家庭出身的孩子,馮玉葉早有這樣的覺悟,作為軍屬同時作為現役軍人,她更有這樣的覺悟。
“這樣挺好,他站不起來了,就不折騰了,我照顧他一輩子。”馮玉葉對張寧將軍說。
有了白髮的張寧將軍上了車離去才留下老淚。
“我去打早飯,想吃什麼?”馮玉葉問。
李牧笑道,“我想拉屎。”
白了李牧一眼,馮玉葉說,“你再噁心點。”
說著,就輕車熟路地把李牧扶起來,讓他坐到輪椅上,然後推到寬大的廁所哪那裡去,再扶著他坐到馬桶上,這才說道,“我去打早飯了,你自己解決。”
“沒問題滴,去吧,老婆。”李牧的笑容燦爛得很。
帶上廁所門,馮玉葉往外走,一邊走淚水一邊的流。
廁所裡,李牧抱著腦袋,劇烈地哭,無聲的哭,用力的捶打右腿,然而,根本沒有用。
夫妻倆似乎早有默契,他不願讓她看到他哭,她不願意讓他看到她哭。上廁所,只是一個彼此都知道的藉口罷了。
李牧抬起頭抹乾淨眼淚,慢慢的運勁,深深呼吸,他抬起雙手,嘗試依靠雙腿的力量站起來。他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右腿一動不動,沒有絲毫的知覺。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然後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他放棄了,重重的坐下去,呆呆的無神的望著前方。
徹底廢了。
他緩緩閉上眼睛,心裡慢慢的對自己說,不折騰了,不折騰了,奇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在自己身上,認了吧,下半輩子,就和輪椅以及柺杖打交道吧。還有遺憾嗎,有,很多很多的遺憾,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沒做。
可是又能如何呢,李牧,你不是救世主,你也僅僅是一個凡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