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忙的去取回藥物或者器械,經過第一道門進行消毒,然後送進去。
一個小時之後,手術室裡依然緊張地忙碌著。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四個小時。
五個小時。
陳韜生生的把張寧請到了醫院提供的休息室裡去,以及一干高階將領。他陪著張寧,兩人根本沒有絲毫的睡意,坐在那裡連喝點茶水的心情都沒有。
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
陳春英坐在馮玉葉身邊扶著她,低聲說,“首長,你休息一下吧,這裡我盯著,一有訊息我馬上向你報告。”
馮玉葉只是微微的搖頭。
黑夜是那麼的漫長,漫長得令人心碎,令人不斷地深切地感受到什麼叫做絕望。他們多麼的害怕看到被推出來的李牧,是被白布蓋住了臉龐,又多麼的害怕走出來的醫生遺憾地搖頭。
傷勢非常重,又經過了兩千多公里的飛行,情況非常的不樂觀。
伊拉馬克紅十字醫院的條件不理想,留在巴格達治療不是最好的選擇。陳韜當場決定,馬上把李牧送回國內進行治療。李牧的身體素質非常強壯,若非如此,他根本連飛機都上不去根本不符合遠途轉運條件。
現在的手術非常簡單,又非常的複雜。
簡單在於,要做的,是把李牧身上的彈片取出來,複雜的是,如何全部都取出來,尤其是那條受到了重創的右腿。
專家們被陳韜和張寧明確告知:不惜一切代價,保住他的腿。
瘸了的牧羊人,還是戰神嗎?
殘廢了的李牧還是李牧嗎!!!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漫長漫長的黑夜,終於的走到了盡頭,清晨的陽光慢慢的撒下來,從窗戶那裡投射進來,天色,亮了。
天亮了,手術室的燈滅了。
馮玉葉猛地站起來,卻一陣恍然,眼前一陣發黑。陳春英連忙扶住她。馮玉葉猛地甩頭,讓自己振作起來,站穩。
李牧的幾個老兄弟死死握緊了拳頭,死死盯著手術室的門。
手術室的門被開啟,看到的是擔架床,上面躺著一個人,身上蓋著白色的被子。
幾乎要崩潰癱倒,馮玉葉強忍著,往裡面看去,看清楚了擔架床上的那人,是主刀醫生。
護士把擔架床推出來,說,“華教授累倒了。”
隨即,飛快的把華教授推走。
主刀醫生累倒了!
直接在手術室裡累倒了!
後面好幾位助手跟著出來,摘下口罩之後,其中一名急步走上馮玉葉,在馮玉葉脆弱得下一秒鐘就要粉碎的目光中,他沉聲說道,“小馮,李師長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你放心,他沒有生命危險。”
馮玉葉眼前一黑,終於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昏迷了過去。
陳春英大喊著護士,把馮玉葉送到病房裡去。
溫朝陽等人圍過來,盯著那名助手醫生。助手醫生放到國內任何一家一流醫院都是一流的主刀醫生。
他望著眾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緩緩地說,“一百零一塊彈片,我們從李師長身上取出了一百零一塊彈片,同志們,是一百零一塊,李師長沒有死。這是一個奇蹟。同志們,請你們放心,李師長能挺過來,我們就有把握讓他好好的活下來!”
趙一雲猛地上前拽住助理醫生的衣領,“他的腿呢?腿呢?”
助力醫生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他沒有生氣,而是緩緩地說道,“我們一定竭盡全力。”
“放你媽的狗屁!他的腿保不住,老子斃了你們!”趙一雲突然爆發出來,朝醫生們狂吼著。
一貫以穩重著稱,從來沒有發過脾氣的趙一雲,發飆了,像一頭隨時會吃掉一群獵物的獅子,狂怒非常。
“趙一雲你幹什麼!”溫朝陽從走廊那邊大步走過來。
他剛剛陪著去安頓馮玉葉,剛過來就看見這一幕。
溫朝陽走過來,一腳踹在了趙一雲身上,把趙一雲踹倒在地上,指著他罵道:“別以為李牧在那躺著我就治不了你!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帶著這些人,給我滾回去!”
趙一雲盯著溫朝陽。
溫朝陽掃視一眼其他人,林雨、石磊、王國慶、劉曉光、杜曉帆,他火起,走過去一人給了一腳,甚至杜曉帆也沒放過。
“滾!”
趙一雲爬起來,恨恨的掃視著那幫醫生,猛然扭頭大步離開。其他人終於還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