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
李鳳翔等人跑過來,散開去警戒搜尋。
走到李牧身邊,李鳳翔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一股氣頂在心頭上,難受得很。現場很慘,即便看不到劉偉和唐明的遺體,也能夠想象得出他們現在的情況。
悲傷之外,是憋屈!
107團曾幾何時遇到過這樣的打擊?再往前,獵人突擊隊時期,何曾遇到過這樣的打擊?李牧帶的部隊,曾幾何時遇到過這樣的打擊?
獵人突擊隊時期,李牧的手下無一傷亡!
在此之前的任何一次行動,李牧的麾下,無一傷亡!
而此時,劉偉和唐明的燒焦的遺體就躺在車輛的殘骸裡,殘酷的事實讓李牧第一次有了惶恐和切心之痛。
誠然,穿了這身皮,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但這樣的結果,卻不是能夠輕易接受的。
死得不值!
很多人都說李牧無情,的確如此,但那不代表他沒有感情!
也許,劉偉如果犧牲在衝鋒的路上,會讓人好受得多吧。也許,李牧是替劉偉感到不值!劉偉也一定不希望,如果要戰死,會是以這樣的方式獻出自己的生命。
兩個多小時之後,聯南蘇團司令部副指揮官率領的增援部隊抵達了現場,南蘇丹政府軍的一個團在又一個小時後抵達了現場,那時,天色已經大亮。
郭大校見到李鳳翔等人的時候,左看右看沒看見李牧,當下問,“你們團長人呢?”
悲憤中的兵們緊緊咬著牙齒,什麼話也沒說。
作為中方在聯南蘇團中的最高代表,郭大校是一名穩重的中年軍官,四十多歲的外事防務方面的資深專家。看見李鳳翔一閃而過的有些閃躲的眼神,他的心頓時就沉了下來。
“李牧他人呢?”郭大校瞪著眼睛問。
李鳳翔深深呼吸了一口,“追伏擊者去了。”
郭大校的腦袋頓時“嗡”的一聲,就要炸開。
完了。
李牧是什麼人?
他是捱打了就忍著的人嗎?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也許對十年之後的李牧來說,是合適的,但,在現在,他絕不會讓自己的弟兄就這麼不明不白地犧牲!
李牧絕不會讓仇恨過夜!
再回過頭來看一看戰鬥現場周邊的地形。
就好比一塊擠在一起的豬肉,中間是皺褶,往東是衣索比亞高原,東非大裂谷貫穿衣索比亞全境,往西是南蘇丹境內的荒漠,往北去則是非洲大地標誌性的草原。
一個多小時前,李牧孤身一人追蹤襲擊者而去。
起碼一個連的部隊,絕對不會無蹤可尋。李牧猜得沒錯,對方有汽車,他在山坳裡看到了清晰的車轍。
李牧毫不猶豫地向北追過去。
兩條腿去追汽車,不抄近道顯然追不上。
他要搞清楚襲擊者的身份,不是新月旅的人,會是誰?
劉偉和唐明不能白死!
星夜之下,淡淡的月光之下,李牧猶如幽靈一般,穿過一片片光禿無草的山地,腳下如踩了風火輪一般,穿過一片片林地。在北斗單兵終端的指引下,切著半徑向前疾追。
李牧選擇的方向非常正確。
此時,襲擊者正是向北撤離,正如他們從北邊進入伏擊地域一樣。
但有一點李牧沒有猜對,伏擊他們的就是新月旅的部隊,指揮官正是溫斯特。他帶的這幾十號人卻是由兩部分組成,新月旅首腦衛隊一部分,新月旅重新招募過來的第二批僱傭兵。
重新招募來的十名僱傭兵是溫斯特復仇的資本。
車隊撤退到了十字路口處時,溫斯特的僱傭兵小隊和新月旅的領袖衛隊分道揚鑣。這是既定的計劃,伏擊得手之後,溫斯特小隊由北繞過朱巴城返回新月城,而新月旅首領衛隊則向南繞路返回新月城。
這是溫斯特做出的計劃,每一步都充分考慮到了各方面的影響,雖然走的路更遠,但是可以避開政府軍駐地以及敏感的衣索比亞軍隊。
伏擊得手之後果斷撤離,這也是溫斯特的主意。儘管新月旅高層的目的是全殲李牧等人報仇,但是溫斯特還是堅持果斷撤離。他隱約地感覺到不能把中國人得罪得太死。
當然,溫斯特已經知道,營救人質的突擊隊,是中國人的。至於新月旅高層從哪裡獲得的情報,溫斯特並不關心。
對他來說,打死了兩臺車的人,已經算是報仇了。
然而,他怎麼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