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聽不下去了,出口就是命令式的口吻。
計程車師傅趕緊的換臺,轉移話題,“同志,你這是退伍了吧?當的什麼兵?”
李牧回答:“探親,偵察兵。”
“聽你口音不像是本地的。”計程車師傅繼續說著。
但李牧沒心情和他侃下去,只是報以微微的笑容。
計程車師傅覺得這位解放軍同志不好惹,還是閉嘴得好,專心的開車。
回家的路要穿過整個市區,計程車在車水馬龍之中行駛著,霓虹燈,裝飾燈,紅燈綠燈黃燈汽車大燈尾燈,燈光的世界,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燈光。
陌生的城市,李牧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可不是,軍營只有一個色素——綠色。綠色軍營,許多人又何嘗想過,為什麼是綠色,而不是其他顏色。
這要說起來,怕是得老老實實的整一篇好幾萬字的文章出來。
陌生了,家鄉。
那站在路邊穿著性感絲襪在寒風中顫抖的時尚女孩,你永遠不知道她是在等男朋友還是等生意。而那些呼嘯而過的豪車跑車敞篷車,那裡面坐著是夫妻倆還是姘頭倆。你也更不會知道鐳射燈光射向夜空的各色夜場裡面,有多少人不是單純的去放鬆高度緊張的神經。
忽然之間,李牧深深地感覺到了一道看不見卻厚如銅牆鐵壁的隔膜,隔在他和眼前看到的這個城市之間,隔在他和計程車師傅之間。那曾經平常的被忽略掉的便裝和便鞋,此時看在眼裡卻是那麼的扎眼。
“停車!”
李牧忽然喊道。
計程車師傅下意識的一腳剎車踩到了盡頭,轉頭就要開罵,目光落在李牧胳膊上的臂章上面,那交叉的步槍周邊的麥穗和上面的南京軍區四個字一下子讓他冷靜下來。
李牧開啟車門下車,徑直朝前走去,在距離車頭不到三米的地方,他彎下腰,抱起了一隻小狗。計程車師傅探頭一看,頓時撇了撇嘴,原來是隻小狗,好像還是拉布拉多犬,這條街道兩側小區居多,路燈也有一些停止了工作,加上對方車輛大燈的影響,看不見從邊上竄出來的小狗是很正常的。
小狗顯然是被嚇壞了,年齡應該不大,比小貓大一些,李牧周遭掃了一眼,沒發現有尋找它的人,李牧抱著他走到路邊的商店那一邊問了一圈,都搖頭。
這邊,本來就只有一條車道加上一條非機動車道,後面的車都被計程車給堵住了,頓時喇叭聲響成一片。
計程車師傅急了,探出腦袋來喊:“同志!不就是一條狗嗎!別管了,快走吧!”
李牧掃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繼續向周遭的人打聽小狗的主人。
後車是一輛白色寶馬328i,喇叭響個不停,車主顯然是個沒有什麼耐性的人,乾脆就下來。原來是個小夥子,身光頸靚的,副駕駛上也下來個打扮時尚的女孩。
小夥子走到計程車師傅那去用力地拍著車窗,“發什麼神經啊,趕緊的開走別擋著路!”
計程車師傅也不好惹,一怒就下車,正想理論,忽然想到那位解放軍同志,於是拿手一指,說,“你找那位解放軍同志說去,他是我客人!”
李牧聽見了,他對計程車師傅說道,“師傅,你靠邊停一下,車費照付。”
計程車師傅趕緊上車靠邊停下,照說,那小夥子也該歇歇了,趕緊的上車走吧,誰想,這小夥子條氣就是順不過來,反而成了他的車擋在了馬路中間,這下兩邊都過不去了。
小夥子走過來,指著李牧就罵道:“喂!當兵的!當兵了不起是嗎?你突然這麼一剎車害的老子差點追尾了!”
李牧沒心情跟他計較,此時在他的思維裡,所有的老百姓就像是需要保護的孩子一樣,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看老百姓的目光就像是爸爸看孩子的目光一樣,可能是嚴厲的父親。
“小哥,對不起,剛剛有些急,不急剎恐怕就碾上這小狗了。”李牧指了指白色寶馬車後面逐漸排起的長龍,說,“快走吧,後面的車都被擋住了。”
“你他…媽…的的知道後面的都被擋住了啊!”小夥子拿手指著李牧開罵。
然而,他的下半句還沒罵出來,就哎呀呀呀的一邊跟沒了脊椎一樣身子往下彎,原來,他伸出來的右手手指已經被李牧抓住,輕輕的一掰,他就哎呀呀沒了骨頭似的了。
“說話客氣一點,小狗也是一條命。”李牧語氣冰冷起來。
“草…泥…馬……哎喲喲喲喲……哎喲喲喲喲……”小夥子話剛罵出來就殺豬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