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他對晚上的一戰同樣重視,神情十分專注。他身穿一襲寬鬆的長袍,沒有穿戴任何防具和甲冑,因為靈魂鬥氣就是最好的防禦力量。淡金色的靈魂鬥氣纏繞在他周身各處,猶如流動的霧靄,輕若無物,卻有著和表象不相稱的強大防禦力。
艾弗裡翻來覆去地重複著幾招最基本的動作,這是他戰前的習慣,那就是強化最基本、也最有效的招數在腦海中的印象,同時將一切花哨的東西撇幹撇淨。
在他看來,真正決定戰鬥結果的並不是華麗的技巧,而是這些幾乎成為了身體本能的基本技巧。
十字戰槍閃電般刺出,緩緩收回,然後再次刺出,再次收回……
然而,突然之間,刺出的十字長槍沒有收回,而是猛地一震,然後就此僵在空中。
持槍的艾弗裡臉上顯出錯愕的神色,隨即變成一種近乎扭曲的痛苦。他艱難地低下頭,就看到一截橘紅色的火焰刀鋒從自己的胸口處破出,刀鋒造型奇詭,完全是由火焰凝聚而成的。這種橘紅色的火焰殺傷力異常強大,艾弗裡引以為傲的靈魂鬥氣防禦居然沒能阻擋住分毫,就被一刀洞穿。
“這……這是——!”艾弗裡想到了什麼,咬牙說:“杜——蘭——德!”
他忽然狂吼一聲,體內的靈魂鬥氣幾乎沸騰起來,隨後雙手持槍,向身後一槍橫掃過去!呼的一聲,這威力絕倫的一槍居然掃了個空——艾弗裡身後根本空無一人。
怎麼會這樣?!
火焰刀鋒是從背後刺入身體的,這讓艾弗裡以為杜蘭德就在自己身後。然而一槍掃空之後,他回過頭來,才看到杜蘭德居然遠遠地站在演武場的邊緣,距離自己超過了三十米!杜蘭德握著一柄造型奇異的火焰長刀,保持在一個向前刺擊的動作,奇怪的是刀鋒只剩下後半截,就好像斷了一樣。
艾弗裡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那火焰長刀根本不是斷了,而是一刀捅入了虛空!沒入虛空的前半截刀鋒,就穿掛在艾弗裡的胸口,將他前後對穿。
艾弗裡完全愣住了,第一次見識橘焰鬼斬的他一時半會還無法理解這種來自主位面森德洛的強大技能。他甚至暫時忘記了胸口的疼痛,看著杜蘭德說不出話來。
刷——!杜蘭德一言不發地抽回長刀,這個動作立刻讓艾弗裡慘哼一聲,身子一個踉蹌,差點當場軟倒。
艾弗裡以槍支撐著身子,死死地盯著杜蘭德,問:“杜蘭德……你……呼呼……你是八級強者?”
他很清楚,剛才那一刀的威力根本就不是七級職業者能釋放出來的,只有八級強者才有可能。這樣的判斷讓艾弗裡滿嘴都是苦澀的味道,他深深知道八級強者的可怕,可惜此時後悔也是無濟於事。
杜蘭德持刀站在原地,沒有立刻進擊,也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他臉色掠過一絲蒼白。
艾弗裡感受得沒錯,剛才杜蘭德的確瞬間解開了一部分自我封印,爆發出八級戰鬥法師的恐怖實力,再加上是偷襲,這才一刀就將艾弗裡重創。
那一刀看似平平無奇,聲勢完全算不上驚人,卻在一瞬間就消耗了體內元素水晶中儲存的一半力量!
消耗八級戰鬥法師近半力量的一擊橘焰鬼斬——艾弗裡能在這一刀下不死,已是相當難得。
杜蘭德沒有繼續出手,而是默默恢復著力量,這時艾弗裡又重複了一遍問題:“你真的是八級強者?這、怎麼可能,牧者之城中的八級強者只有可能是車,你……不可能是車啊……”
“我的確不是車。”杜蘭德淡淡地說:“不過你說得沒錯,剛才那一刀,的的確確是八級的水準。”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艾弗裡臉上浮現出一絲震驚,但他不愧是巔峰七星獵人,很快恢復平靜,然後居然重新挺直了身子,斬釘截鐵地說:“原來如此,你根本沒打算等到晚上在藍靈堡一戰吧,是我大意了……不過,你真的打算殺了我嗎?我可不是那麼好殺的,如果事情鬧大的話,牧者之城恐怕也會介入,你最好考慮清楚!”
杜蘭德似笑非笑,曬笑一聲,說:“你明明連站都站不穩了,居然還敢說大話?現在的你恐怕連一個五級職業者都打不過!我根本不需要把事情鬧大,就能悄無聲息地殺了你,事後也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你可以試試。”艾弗裡強硬地頂了一句。
他危險地眯起眼睛,身上纏裹的靈魂鬥氣非但沒有消退,反而湧動得更加劇烈了。就連他胸口被一刀洞穿的傷口也閉合起來,幾乎沒有多少鮮血流出。
杜蘭德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