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沒回去?”降魔金錫杖說。
“肯定不知又到哪裡嘮叨去了!”如意寶命珠跳著說。
大M皺起眉頭,閉上眼睛,凝重的說:“地藏菩薩他……怕是真的……死了……”
“哦咧?哦咧?什麼意思?”金蟾蜍跳著,像個跳跳蟲。
地藏菩薩,真的以自己的犧牲,去化消瞳魅的怨氣。
地藏菩薩,是真的死了,並不是回到地獄那麼簡單,否則,瞳瞳怎麼會輕易地甘心呢?
愛或不愛這個問題,幾百年來隔扯不清,殺或被殺,犧牲或被犧牲,都無法成為愛或不愛的證明。
幾百年前當蟻災良好的控制住之後,當金小羅大吼著:“長平!我對你失望至極!”的時候,當金小羅把瞳魅封印在蟻卵裡的時候,她又問他是否愛。
金小羅說:“愛或不愛,這就是答案!”
瞳魅飛身,額頭上冒出觸角,大吼:“不要再讓我玩猜謎遊戲!我猜了幾百年猜煩了猜累了!”
阿鳴這時正好回到墓穴,拖著一具男人的屍體,是老李。
阿鳴跪下,說:“讓他活,求你。”
瞳魅看了阿鳴一眼,說道:“憑什麼?”
“看看我的眼睛……”阿鳴抬起頭,眼睛不知為何由腥紅變成了銀白。
瞳魅哈哈大笑,俯身咬了老李一口。
老李緩緩地睜開眼睛,彷彿做了一個很長很累的夢,夢裡天下大亂。
他一眼看到阿鳴,抬起手就是一巴掌,:“臭東西!你跑哪去了!不聽話!不聽話!”老弟邊打邊罵,阿鳴哭著擁住老李:“活了就好。”
不管以何種方式,活著就好,我們常常這樣希望。
瞳魅冷笑著:“長平,你這沒用的東西,且看我如何反敗為勝吧!”
小魯不解地看著瞳魅,心裡嘀咕:明明殺了地藏打贏了,為什麼說反敗為勝呢?長平又是誰呢?
不管那麼多了,小魯晃晃腦袋,現在一家人總算團聚了——小魯依然把阿鳴和老李當作自己的家人。
落雪了,可地面卻是黑的。
黑壓壓的一片螞蟻,鋪過來。
54。
當我們小時候,把一隻螞蟻捏在手裡,笑著看著它掙扎,然後把它放到一片樹葉上,自作主張的讓它開始漂流的歷險的時候。
當我們小時候,提著一壺熱水,快意地灌入螞蟻洞裡,看著這黑黑的小東西蜷縮成一團,躺在地上的時候。
當我們百無聊賴坐在樹下,用手指輾死一隻螞蟻,或著給它們五馬分屍的時候,我們是否意識到,人類的本性是殺戮的。
我們是否想到,有一天,螞蟻們會發起全面的反攻。
我們殺戮,是因為它們的弱小,我們無力反攻,恰恰也是因了它們的小。
小,所以無孔不入。
大M喚來的蛇皮鳥和穿山甲不到一個小時,已經全軍覆沒了,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
剛剛從蛙毒感染的惡夢甦醒過來的人類,無招架之力,水、火、殺蟲劑以及能想到的方式全部都用上了,可是依然無法抵擋,螞蟻們踏著“先烈”的屍體,繼續勇往直前。
螞蟻的可怕之處在於,它們沒有個體意識,它們只有集體。
有集體,團結就是力量。
螞蟻們高唱著:“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
螞蟻過處,屍骨不留。
雪越下越大,鋪了一層又一層。
螞蟻越來越多,鋪了一層又一層。
天災蟻禍。
政府慌不擇路,下令所有幸存者爬到視力範圍內最高的樓頂,然後開閘放水。
水漫了房屋,漸漸地結了冰,冰裡是冰凍螞蟻,如巨大的黑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