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有接通,那就把請柬燒掉吧?
白燕想,然而甚至沒有緩衝的時間;電話接通,結束了短暫的等待。
'小白?怎麼主動打電話給我?有事麼?'趙卓傑語氣中有著關心和疑問,畢竟近來他太積極於查崗,白燕一般沒有機會主動給他去電話。
電話另一頭有不人聲,趙卓傑似乎很忙。
“我打擾你了嗎?”白燕奢望著趙卓傑說是的,然後他就順勢結束通話電話。
'不會,這不算什麼,就是給武警那邊支支招,處理一下。'
“哦?支招?”白燕盯住桌面上的一層薄塵,手指輕輕劃過,留下一道痕跡。
'嗯,在S大,有個女生抱怨考試名次太低,她男友就揀著考試排名在她之上的同學殺掉,手法不怎麼高明,現在給圍了,就堵著一課室師生潑了汽油,拿著火機在談判呢。'
實在是處理過太多常人無法理解的慘案,趙卓傑敘述的語氣相對平靜。
白燕認真傾聽,直至趙卓傑說完,才發表意見:“他只是太愛那個女生。”
'小白,那是個變態。'趙卓傑的語氣顯得無奈:'殺人就是殺人,這是事實,不能拿愛來做藉口。'
“我明白。”白燕知道趙卓傑,即使外在怎麼邋遢,行為怎麼隨性,卻實在很有原則,也很執著,這麼一個人,即使燒燬請柬,也不可能燒燬那份決心。白燕看到自己的手在抖,他知道他全身都在不能自控地發抖,因為一種類似於站在懸涯之上隨時會失足的危機感。他深呼吸,強自鎮定,緩緩地開口,把自己推出懸涯:“我收到請柬了。”
'啊?'趙卓傑頓住,立即反應過來:'我儘快回來。'
耳邊剩下急促的訊號聲,白燕放下手機,撫額低嘆,他似乎聽到死亡倒數的聲響,很快,他就會啪一聲摔成肉泥。白燕從在沙發上,環顧這個家,最後蜷縮起來,閉上眼睛……他想,至少他要弄清楚,兇手是誰。
似乎因為做夢的目的很明確,白燕很快就熟睡,首次在白天順利入夢,而且是趙卓思的視角。夢中趙父被利索地割破喉嚨,趙母充滿驚愕和哀慟的眼神,兇手刺進美麗女性胸膛的軍刺迅速將她的生命放幹,夢中夢,趙卓思很快就驚醒,小小孩子環顧熟悉的房間,床頭一盞小夜燈散發出的微光根本無法驅散他心中的恐懼,他縮排被團裡,瑟瑟發抖,然後有人開啟了門,那道背光的修長人影讓剛剛從被團中鑽出的趙卓傑,怎麼都看不夢。
就在這關鍵時刻,夢境再次切換,夢中有個年輕人被綁在椅子上拼命掙扎叫罵,很快他的叫罵聲被一層薄薄的塑膠膜打斷,他開始拼命甩著腦袋想要把塑膠袋弄掉卻從未成功,他張開嘴想要吸入空氣,塑膠膜卻隨之貼緊,清晰描推繪出一張即將窒息的表情猙獰的臉,掙扎逐漸轉弱,最後年輕人抽搐幾下,再也沒有動靜。
過了一會,兇手確認人已經死去,也沒有揭掉塑膠袋,從兜裡拿出一張整齊摺疊的單子,翻開來仔細畫掉一個名字,指尖輕點沒有劃去的那些名字數下來,還有三個。
“小白!小白!”
白燕陡地睜開眼睛,對上趙卓傑神情焦急的臉龐,此時已經是傍晚,落日餘暉穿透玻璃,為這個男人打上橙金色光華,猶如天神下凡。
“傑哥?”
眼見白燕清醒過來,趙卓傑剛鬆一口氣就惱得把人揪起來:“你幹什麼?!不是從不在白天睡覺嗎?不是讓你不要做夢了嗎?!”
面對責問,白燕輕抿唇:“我只是想……弄清楚兇手是誰。”
不需要贅述,趙卓傑立即明白這個兇手是指十五年前的兇手,白燕瞞著他,在白天睡覺做夢,其實是為了幫助他而已,這麼一個人為他著想,默默支援,趙卓傑的氣再怎麼也生不起來,他輕輕把人放下,整於好被他抓皺的衣襟,走進廚房倒出兩杯溫開水,臉上已經柔和下來:“哪有這麼容易?今天又夢見什麼了?”
白燕嘬一口溫開水,慢慢敘述夢中所見,只是跳過‘夢中夢’的內容,那是他所不敢坦白的唯一的隱瞞。
如果趙卓傑知道真相,會恨趙卓思吧?
趙卓傑仔細聽完,而後攬過白燕順了順毛:“小白,不要太強迫自己,十五年都過去了,也就不差那點時間,慢慢來吧。你後來夢到的,應該是今天我去辦的案子,兇手是S大研究生,他的女朋友原本成績不錯,正在競爭交換生名額,但是最近成績下降,她害怕會在競爭中落敗,就攛掇著男友去搗亂那些競爭者,好讓她搶到名額,誰知道男友直接將人殺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