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微怔,而後聽話地摁緊T恤,鼻間血腥味被男人的氣息取代,這讓他感覺亂調的心跳再次恢復平靜。
趙卓傑牽著白燕出去,自家的下屬早已經行動起來,完全不需要他下指令,他就向校醫要了簡易藥箱就把白燕帶到旁邊去上藥。白燕的傷勢不重,只是被尖銳的東西劃傷了額角,傷口不大卻挺深所以流了不少血,但沒有見骨。趙卓傑熟練地清洗傷口,上藥,還用紗布輕輕拭掉血跡,看著這張臉沒有別的顏色才鬆一口氣,緊接著是滿腔怒意,便毫不留情地嘲諷道:“要是給砸壞腦袋了就上醫院拍片去,留在這裡把血流光算什麼?”
白燕慚愧地低下腦袋:“我的腦袋還很好。”
“那怎麼不止血!”趙卓傑煩躁地摸向口袋,才想起現在上身光著,外套剛才著急扔在洗手間呢,不禁悻悻地收回手。
“當時害怕。”白燕輕聲說。
“害怕?”趙卓傑感到困惑:“為什麼?你有懼血癥?”
白燕蹙眉:“沒有,是因為養父說過我不能受半點傷。”
“哦?”趙卓傑對白享運這個人不瞭解,不過叮囑養子不要受很傷其實很平常,他覺得白燕就是太上心,這個人在常識方面似乎有點異於常人,這令他十分擔憂:“也就受這麼點傷……要不是你耍脾氣不讓治療,至於流掉那麼多血嗎?”
白燕點頭,淡淡道:“嗯,其實受傷也不要緊,養父也不在了,沒人會管我。”
趙卓傑一齜牙:“在這一點我與你的養父立場一樣,你最好別給我再受‘半點’傷,不然看我不抽你這少爺一頓。”
白燕眼睛微圓,過了會才說:“你和他是不一樣的。”
趙卓傑蹙眉,正要說什麼,甄善美來找他彙報兇手的事情,他聽完後交代了一些事情,跟白燕不著邊際的閒聊也就不再繼續了,他原本想說讓白燕回家休息,可是轉過臉看見執著地注視著自己的那雙眼睛,到嘴的話就怎麼都說不下去,最後輕嘆:“走吧,兇手是你抓的,跟我回去協助調查。”
白燕很高興趙卓傑沒有排斥自己,臉上乏起了笑容:“那我去牽寶馬,他還在外頭。”
趙卓傑牙齒癢癢:“你腦袋傷著了還要騎馬?你坐我的車,讓那條該死的馬跑去。”
“腦袋好好的呢……”
最終白燕還是跟趙卓傑坐車,寶馬追著車子跑,時而在左邊超越,時而又在右邊嘶兩聲吸引主人注意,趙卓傑總覺得這匹馬是在嫌棄他的車子慢,他不禁暗咒……這臭馬,小心吃罰單。
白燕坐上車就很優雅地自動翻找趙卓傑的零食,這種分明沒禮貌的行為,白燕做起來卻讓趙卓傑覺得可愛,也就默許他。白燕找呀找,開啟小抽屜發現了零食和一張臨時通行證,他拿起裡了膠面的紙卡轉頭看向趙卓傑,眼睛彷彿會說話。
趙卓傑邊開車邊擺著冷臉掩飾自己內心的譟動:“給你的。”
白燕眼睛一亮,雖然臉還是那樣優雅如王子的標準表情,但趙卓傑就是知道白燕現在很開心,然後他原本沉重的心情也好像輕鬆不少。
他想,如果非要有愛人,像白燕這樣的高富帥也好。
白燕把通行證翻看了一遍,那態度就像在審視一件國寶級藝術品,然後以虔誠的態度戴上它,弄得像一場加冕儀式。
趙卓傑看著,唇角不由自主地上勾,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手輕輕摸上通行證掛帶,隔著薄薄的編織帶子感受脈動,目光與那雙黑眼珠相觸後又移回前方道路上,手卻沒有移開的意思。
白燕沒有躲開趙卓傑的碰觸,片刻之後,他開口打破這沉默的和諧:“我很高興你沒有排斥我,你是我……第一個朋友。”
朋友?
“我可不要跟你做朋友。”
聽見這話,白燕眼睛又圓了圓,失去了優雅,身子朝趙卓傑壓近,軟軟的發揚了揚,語氣也帶上幾分迫切:“那……我們做什麼?”
“情人怎麼樣?”
趙卓傑從來不是什麼善茬,在他看來什麼溫水煮青蛙,不如直接弄窩開水把青蛙扔進去上蓋子壓住。他可沒有耐性玩什麼單戀、單相思,行還是不行,他要明確態度。
“……”白燕眼中染上困惑:“情人?我們都是男的。”
“男人之間就不能是情人?”趙卓傑揚眉,他重新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白燕,他很肯定這位少爺眼中的不是厭惡或別的情緒,而是真真正正的困惑,明顯對同性那些事兒完全不理解,現在是資訊社會,人即使活在深山野嶺也未必不知道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