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可能白燕真的已經失憶,但保不準潛意識中對他十分怨恨,所以做了一個槍殺他的夢。
隨即趙卓傑又推翻這個想法,畢竟白燕對他是如何,根本不需要懷疑,於是他更改想法,他覺得這是因為白燕跟著自己辦案,替自己擔憂來了,所以才做這樣的夢。
“放心,小白,你以前只能看見曾經發生或者正在發生的兇殺過程,未來的話從來沒有夢見過,所以這可能真的只是一個夢。”
“是嗎?”白燕眉心緊蹙,他感覺這絕對不只是一個夢,這絕對預示著未來。
可是,夢中他躺在棺中,趙卓傑在哭,那是他已經死去了。
至於開槍的人,又是誰?
“好了,喝過牛奶就早點睡吧。”趙卓傑強行將白燕放躺下,對上那雙瞪圓的黑眸,他又尷尬地撫著鼻頭:“明天就要去查鳳火教,你還是不要熬夜好。”
白燕躺在床上看著趙卓傑,好一會才點頭,拉上被子翻身將臉朝內。
趙卓傑感覺白燕又恢復那種疏離不親蜜,只覺得心裡又空了,感情上他半點都不介意白燕更粘他,更依賴他,就像剛才那樣揪住衣襬都行,理智上又知道這才是最好的,分開一點,就不會想太多,不會有別的發展可能。
在床邊呆立片刻,趙卓傑輕聲說:“晚安。”
等他轉身出外關上房門,白燕才轉過身,朝房門無聲地道晚安。
今晚他知道趙卓傑對自己還是很關心,即使是對弟弟的,但總比討厭好。他很害怕趙卓傑會像十幾年前那樣厭煩他,憎惡他……現在已經很好。
想著,白燕閉上眼睛,求上蒼能讓他夢見整個過程,然後為趙卓傑趨吉避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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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趙卓傑和白燕已經打抱好行李;裡頭裝著一些簡單衣物和幾套禮服;禮服是呂雄幫忙置辦的;今早二人梳洗過吃了點早餐,換上禮服就驅車前往白宅;約定接頭地點可是在白宅,時間是傍晚。
由趙卓傑駕駛;白燕坐在副駕駛座上,自‘失憶’以後他就不會再主動翻找零食,而今天他也不像平時那樣盯住道路前方發呆;而是盯住趙卓傑發呆。
趙卓傑給盯毛了,唇角微抖:“小白,你還是閉目養神吧,昨夜你都沒好好睡覺。”
眼前的男人難得刮掉胡茬收拾乾淨後竟然像是年輕好幾歲,平常的那股匪氣轉化為凌厲煞氣,比起流氓更接近於殺手之類,相信即使是特殊兇案組成員在場,也不敢輕易相信這是趙卓傑。
白燕努力眨了眨眼睛終於將眼神從顯得陽剛俊帥的男人臉上移開。
“抱歉,我不能入睡,沒有把夢做完。”
“我不是在責備你。”趙卓傑挫敗地咬了咬下唇,憋了半天只出來一句:“我是在關心你,你應該多睡覺,別在意夢。”
“這不可能,我不希望哥哥出事。”白燕說。
白燕很少提‘哥哥’這個稱呼,可是每一次聽到白燕嘴裡說出這兩個字,趙卓傑心裡就像被刀割一樣,可他又不能反駁,不能拒絕,於是苦笑:“得,你就聽哥的話,睡吧。”
白燕合上眼睛,像一個乖順聽從兄長吩咐的好弟弟,但他心中的感受,大概只有他自己明白。其實他並不想主動提什麼哥哥弟弟的,只是……有時候會忍不住想要試試能否刺激這個人,從而得到不一樣的反應。
結果讓他很失望,因為趙卓傑好像能很好地適應‘哥哥’的身份,並不似他這麼難受。他閉上眼睛卻不能入睡,聽著車子引擎低微的隆隆聲響,在黑暗中前往白宅,屬於噩夢的源頭。
然而白燕合上眼睛,錯過了趙卓傑臉上的痛苦表情,或許趙卓傑真不懂白燕的痛苦,但他有自己的折磨,他知道如今最好的情況,應該是將白燕送離,將白燕弄到安全而且遠離自己的地方,還給白燕一個能夠正常發展的未來。然而他卻無法立下決心,一直拖拖拉拉地把人帶在身邊,既不敢靠近又捨不得遠離,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現在還能用‘解決父母慘死案子’的理由把人留在身邊,那麼當這也解決了呢?
想到再也沒有理由束縛白燕,趙卓傑不禁掐緊方向盤,手指因過度使勁而發白,他無法直面那種只想象就能帶來分割靈魂一樣疼痛的分離。
為什麼呢?明明說好只當兄弟,說好了要放手。
必須要刻服,以後小白會找到更好的物件,過上更好的日子,必須要放手。
白燕是卓思,你的親弟弟,你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