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武林中提起顧大娘和散花仙子,端的聞名喪膽,望影心驚,畏之蛇蠍。
孟大煞一聽這位姑娘是嶽秋菡,是散花仙子的內侄孫女,乖乖!這真像是羊遇上了母大蟲,不死亦是僥天之倖,要報仇恐怕今生莫想啦!
姑娘面上仍寒,說:“孟大煞,快滾吧。如果你想要本姑娘請你走,你可打錯主意啦,你走是不走?”
孟大煞心膽俱裂,掙扎著爬起慌急的說:“走!走!馬上就走!”
他走到櫃檯前,看乃弟已經斷了氣,胸前杖孔在緩緩流血,不由一怔,心中大痛,已看出那是竹仗搗穿的傷痕,不用問,定是剛才那小子的傑作。
抱起屍體,大踏步走向店門,在簾子旁徐徐轉身,用怨毒的眼神,死盯了兩位姑娘一眼,欲言又止,踢開簾子走了。
兩位姑娘重新坐下,命心驚膽戰的店夥重新泡來一壺茶,平靜地坐下,用極低的聲交談,小姐說道:“美瑜,那人的身手你看出師承門派麼?”
“不知道,小姐,我慚愧,只留心孟二煞下重手,卻沒有留意他是怎樣出手的。不僅是那份機智也未可及,小姐,他裝得真像,我們幾乎也走了眼了。”
小姐搖搖說:“美瑜,他不是裝,而是不得已的逆來順受,修養功夫,其中不知包含了多少辛酸啊。無如特殊緣故,誰甘心忍受得了,能打斷牙齒和血吞的人畢竟不多。”
美瑜不住點頭,眼中泛起奇異的神色,輕聲道:“這人年紀不大,人如玉樹臨風,一襲布衣,掩不住他那絕世風標,難得他在血氣方剛的年齡,卻已具有這般深沉穩重的修養,小姐,如果不是我們,恐怕他不會挺身而出冒險的,哦……他是否對我們……”
“胡說。”小姐罵他,粉臉沒來由地泛起了紅暈,又道:“他根本沒看清我們,一直低頭進食,臉皮薄著哩。他管我們的事,全出於俠義心腸。”
“可惜,不知他姓甚名誰。”美瑜無限婉惜的說。
小姐突然面色一整,急急的說:“哎呀,是他!”
“玉面朱唇,劍眉入鬢,十五歲的大孩子,頰上有隱業酒渦,是他,海文表弟的知交大哥……。”
“你是說:他是祝中原?”
“可能是的,糟,追之不及?”
“小姐,我先去追,你在這兒等主母前來會合。”
“不,追不上了,誰知道他往那兒走?許州方面有表姐和海文,表弟可能會碰上,我們準備媽一到我們便啟程急追。”
美瑜低頭沉吟,搖頭道:“不可能,不會是他。”
“怎麼不是他?”小姐問。
“表小姐與姥姥在雲夢將人追丟,失蹤二月餘,這一帶群雄畢集,也在搜尋他的蹤跡,但直到目前為止,音訊全無,突然抄小道遠走邊塞了。”
“也許是他在這一帶稽留,沒落入別人眼中也說不定。”
“他萬里遙遙出塞尋父,豈能久耽?海文表弟已徵得爺爺同意,今後可在江湖歷練一年,必要時,可送盟友出塞?他追到這兒與表小姐會合亦已近月,搜遍黃河幾個渡口,音訊全無,可能祝公子早就走了。”
“等媽來了,我們再定行止……”
“主母來了”美瑜說,她已聽到馬蹄聲。
兩人起身丟下一錠白銀,掀簾外出,官道上,正有五匹駿馬向這兒折入,小姐搶至栓馬樁前解韁亮聲叫:“媽,有訊息麼?”
五匹馬上的人全裹在狐裘裡,有意掩去身份,先頭位馬上的人,披風飄飄,只露出一雙清澈的大眼,她說:“菡丫頭,走,你表姐表弟已盯上了太行山主,可能由老賊那兒得到訊息。”
七匹馬狂風也似捲上官道,秋菡與母親並馬當先,一面策馬一面問:“媽,你可看到一個身穿皮衣,用風帽掩住口鼻,身揹包裹的人麼?”
“哦,有這麼一個人,就在前面不遠,身法快著哩。”“媽,快追,他可能就是祝公子。”
“什麼?”母親訝然問。
姑娘便將店中發生的事說了。
“快。”母親叫,加上一鞭八匹馬像一陣狂風,向前如飛而去。
世間事說巧真巧,人倒黴處處碰壁,中原在店中,但因為二煞太大意,一杖狠擊應手而斃,急急逃出店外,冒著寒風如飛而去。
他用全力逃命,遠出五六里,首先碰上嶽秋菡的母親五人五騎,他不知對方是敵是友,趕忙避至路旁,等人馬越過,便放腿狂奔。
距許州不到十里地,一條小河橫在前,闊有十七八丈,初冬水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