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互相怨恨厭惡。
祝中原自闖蕩江湖以來,每一個闖入生活領域的女孩子是趙(秦)鳳珠。他對她,有三份愛意,卻有七分害怕,這怕的原因並不是她本身,而是她母女倆在江湖上的名聲,令他心存戒心,但他仍承認她是可愛的人。
第二個女孩子是易香妖,她無理取鬧,有點潑辣任性,他不僅怕她,而且有三分厭惡。怕,不是無法克服的困難,如果厭惡,那就無法挽回,無法挽救了。
第三第四是臨江園的吳筱蘅和王秀春,他對這兩個一無好感,吳筱蘅在蛇山救了自己的命,他存有感恩之心,慢慢將恨念沖淡了,但對王秀春,他卻厭惡到極點。
至於小時的遊伴(胡)文燕,他還無法分辨他自己感情,他可確定知道愛是不可能發生的,但恨卻也既無從生起。在這短短的一瞥間,他心中如觸電,被進來的兩個女孩子震動了心中神秘的琴絃,發生了神秘的反應。
他一見鍾情了,雖然他僅僅十五歲,還不知情為何物,愛為何物。
當男人發現他鐘情的物件時,在正常狀態下,有兩種常見的,一是目不轉瞬,貪婪的盯著她,一是沒有勇氣而又想,只用心思揣測她的一舉一動。中原是後一者,他俊臉一紅,急急轉過臉,心中怦然而動,沒有來由的感到心潮一陣洶湧。
那兩個女孩子確是美,但不一定能勝過秦鳳珠,粉面挑腮,瓊鼻如玉雕,櫻唇白齒,難得的是她有一對遠山柳眉,和那雙深潭也似而又散發出溫柔可親的柔和眼神,這種美中含有高貴的氣質,與恬靜的風華,令人發生景幕,而不敢褻瀆。
有些女子,感到她是賢妻良母可以令人心田寧靜的似小母親,有些女人卻憑空生出蜚蜚之想,血脈擴張,像一團烈火,令人不能不生出想玩的念頭。另一些女人,卻像一頭餓狼,令人心驚膽跳,拔腿而走,而另一種女人,像是自天降下似的,偶謫塵寰的神仙嫦娥,高不可攀,令凡夫欲子自慚形穢。
這兩個女人,四不象,不是母,女,狼,神,她們是另一種奇特的形態,介於母、神之間,卻又有些少見火味。
兩女一進門,整個庭中一靜,掌櫃的傻了,夥計也傻了眼啦這個破落的荒村野店,八輩子也沒有這種高貴的女客光臨過,天!莫不是惠仙顯聖,找苦哈哈們開心來了,那就麻煩得緊。
兩大漢張口結舌,直掉口水,瞪大了大環眼,想找碗酒將兩丫頭送往肚中哩。
中原是唯一沒有著她們的人。中原吃像文雅了許多,肚子現餓,也不能在高貴女人面前狼吞虎嚥失禮呀。
但是他的心也在怦怦猛跳,確是想多多看她們一眼,可是,他卻沒有多看一眼的勇氣。他怯弱,也自卑,心中渴望,表面上卻在退縮。
兩位姑娘脫下了披風,一個年長些的嬌媚的說:“小姐,這店中怎能歇息?還是……”
小姐甜甜一笑,俏生生的說:“美瑜,出門人那管得了,雖則穿章打扮相同,但聽口氣便知兩人定然是主婢,不但主美婢也美,不分軒輊。
小姐頭上梳了三丫髻,那是待字閨中少女的標緻,看年紀,剛過十五六,身材相當高,約有五尺半左右。可惜,一身貂裘掩住了她們的渾身曲張,不然,定然令人激賞的。神安排了她們的絕代花容,當絕不會吝惜不賦乎她們一身美妙的身材。
美瑜,名字怪美的,中原心中暗叫:“瑜,是光彩的美玉,果然比花更解語,比玉玉生香,名符其實。哦!該死!我怎麼輕薄起來了。”他感到渾身一陣燥熱,忙塞入一大塊羊肉入口,掩住了窘態出現。
美瑜轉首向呆在一旁的後夥,用銀鈴似的甜嗓說:“店家,怎麼不來招呼我們?”
第一個神魂入竅的是掌櫃,他大叫:“小狗子,你是死人,快請兩位姑娘入座。”
第二三個神魄入竅的是兩個驃悍大漢,一個拍案,一個站起,先前向中原找岔的大漢咧著嘴,怪叫道:“這小子迷啦!忘了招呼天仙美女光臨你鳥店,豈有此理?太不像話!”
他的話夠粗野,美瑜登時臉色一變,小姐淡淡一笑,輕牽她的衣袖,方把美喻壓住,不讓他發作出來。
小二哥嚇了一大跳,滿臉堆笑向前哈腰,囁嚅著說:“小店簡陋,兩位仙子……”
“去!你胡說什麼?”美瑜薄嗔地阻止他發話。
小二一副縮脖子,說:“兩位姑娘休怪,請!請!”他向裡面一座頭伸手。
大漢怪眼一翻,將椅兒喝開,叫道:“小子,怎不將姑娘往這兒引?”他指著身側的食案。
美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