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已經虛軟地只有喘息的份兒,朦朧中,寒芒閃閃,劍的光之令他渾身一震,喘息著道:“天威,你……你要我說……說什麼?”
她幽幽悽然一笑,貼著他發燙的面頰,一字一吐:“說,說你也愛我。”
他長吁一口氣,沒作聲!
“永春,你為什麼這般吝嗇?不管是真是假,這句話在你是輕而易舉,卻是我踏上黃泉路的唯一安慰,你……”她的淚水沾溼了他的面孔,雖不多,但他仍可感到。
他突然用乾裂而血跡斑斑的嘴唇吻她的秀頰。喃喃地說:“天威,謝謝對我的深摯愛,我……我確也愛你的,只是,我不能忘懷,老家的愛妻,我必須光榮地回家,讓她挺起胸膛光明正大的作人,不能永遠羞辱,永遠作一個殺人犯的妻子,我……唉!我這一天不會來了,我將遺恨終生!”
她也悽然一嘆,黯然的說:“我該死,這一生中,我只知道有自己,而不知有別人,把你我苦了吧。”突然,她發狂的吻他。
頂上的大雕群,慢慢旋而下。
她的劍發出凜凜寒芒微反手握劍,劍尖貼胸徐移,指向心中,她臉上,湧現出悽慘的朦朧微笑,鳳目慢慢閉上了,劍尖距心中不到三分了。
十餘頭大雕,距頂門不足百尺,似要俯衝而下。
近午的陽光正烈,永春眼前朦朧,他喃喃要輕喚妻兒的名字,慢慢合上雙目:“雯,別了,來生再見,我在泉下祝福你。”他聲調略高,說:“天威,活下去,我……我這祝……祝福你。”
草原黑龍長吁一口氣,悽然哀傷的一笑,劍尖徐進,刺破胸衣了,用哽咽的顫抖的聲音說:“我和你一同攜手走向茫茫黃泉路,你定然不會寂寞我也祝福你的妻子,唔!鬼魂在向我們召喚了,我先走一步,你怪我麼?”
劍尖慢慢刺入肉中,鮮血慢慢流出,劍尖冰涼,被胸骨擋了一擋,她臉上現出悽迷的微笑,將劍尖略為移動,創口大了些,鮮血浸透了胸衣,透汙了胸前栩栩如生的龍首一片腥紅。
在十字山谷中,在昨天入暮之前,已經停止了活動,兇狠的搏殺已經結束,灰白色的山石下,血跡斑斑,屍體七橫八豎,但今天,屍體不見了,只剩下一些殘骨和沾有鮮血的布帛,刀劍,靴子,百寶囊。
一夜之間,屍體已被大小猛獸帚清,遺留下來的殘骨什物,明年大概都得化成土灰,沒有人知道這兒發生過什麼事。
那一場兇殺,確實兇猛殘忍。
當中原從右面馳回的那間,一點寒星已到,如在旁人,絕難發現這點快愈閃電的寒星,但他不同,看得十分真切,寒星比聲音跑得快,聽不到弦,更聽不到箭嘯,一閃即至,想躲,已來不及了,他向後仰身,從左後方翻身下馬。
馬兒向前衝,第二顆寒星又到,從馬右貫入,自左面穿出,一聲急嘶,馬兒砰然倒地中原身形站穩,嗡一聲弦鳴,三枝勁矢破空而飛,他用了全力,也用了最上乘的技巧。
雙方相距百步,正是要命的最佳距離弓箭的威力,是最能發揮的最佳空間。
三箭出手,第三點寒星已到,他來不及再拔劍,向左略側,大吼一聲,伸右手全力一掌拍出,掌箭接寶。
“啪”一聲暴響箭被兩義相成真力震成粉碎雕羽飛揚.鐵屑飄墜,怪的異箭嘯,方在這剎那間傳來,令人毛骨驚然,心血為之凝結。
對面,神箭紅熊也再來不及拔箭,三顆銀星每顆相距三尺,成三角形,上一顆最快左顆最慢,前後相距的有八尺,一閃即至。
他向左一閃,伸鐵弓去撥最上一右面一顆可不必顧慮,在三尺外飛行,必定落空的他還未撥中,左面那顆銀星突然又加快瞬即到了左胸前,他大吃一驚,本能地往右一扭身軀“嗤”一聲銳嘯,箭撥過他的左脅,炙熱如焚,衣裂皮破。
同一瞬間,右側那一顆銀星竟然向左成弧形,一閃而至原來箭簇已被提成弧形,飛行路線已走弧形,只是弧形大小,不易看出而已。
他大吃一驚知道碰上了更高明的高手,不暇思索,反而向銀星撞去。
石旁躲避的火眼狻猊等七個未死的人,見狀全都大吃一驚,齊聲驚叫,如果紅熊死了,一切豈不完了?誰能擋得了對方的箭?難怪他們驚叫。
眼看是死路,反而是活路,神箭紅熊向銀星撞去。反而被他撞出生路來了行家,死中求活不是奇事,他向銀星撞;銀星反而向左一偏,“嗤”一聲又在他左脅劃過,又劃開一條血縫,他站隱身體,弓弦狂鳴,連飛六箭之多,那稀奇古怪地三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