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費心機。”火眼狻猊打斷她的話,冷冰冰的說。
“在紅鹽池西面,鹽河南岸崖壁下,我的侍女巧雲知道藏處,你可以找她。”
火眼狻猊當然知道巧雲,早年也是他的禁臠之一,也是草原黑龍的心腹,想來不會有假。他撥出頭髮,站起說:“但願你說的是真話,好了,祝你平安,哈哈!”
草原黑龍拚全力撐起上身,咬牙切齒地說:“畜生,你會受到報應的,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火眼狻猊兇狠地俯下身,左右開弓雙手齊發“拍拍拍拍”給了她四耳光,把她擊倒在地,獰惡地說:“賤貨,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像我這種凶神惡煞,除了老死之外,不會橫死的,至少你比我先死,對不?”
他手按劍靶,又問,“你還有後事交待麼?趁早說。”
她氣息奄奄,稍抬充血的臉面,看到了他按在劍靶上的手,更看到他泛上重重殺機的鬼臉,只覺心中一涼,長嘆一聲說。“你說有一個姓祝的人在找我,是那個神箭射倒你的手下,那衝入谷中的兩人兩騎麼。”
“是的,正是那小狗。”“他為何找我?”
“誰知道,你該知道。”“他目下何在?”
“洪荒巨獸入谷,他定然做了巨獸的點心了,即使能逃出,也必定仍困在鹽澤死域之中。”
草原黑龍幽幽一嘆,灰心已極,頭無力再舉,躺下閉上佈滿紅絲的眼睛。
她與永春相處將近十年,曾聽他說過有一個孩子叫祝中原。因為救人,自已卻淹死閻王窩,所以乍聽找中原三字,心中一震,世間同名姓之人,為數不少,為何這個祝中原。找她?這麼巧?再一聽中原也可能死在鹽澤之中,心中一涼,希望完全斷絕。
她耳中,聽到了火眼狻猊的長劍,劍葉正與劍鞘卡簧緩緩磨擦發出輕微的嘯吟,那是他故意弄的,將劍向一側壓,所以磨擦發聲,平時撒劍不會有聲響。
她緩緩睜開雙目,頂門上空,三頭大雕正雙翅一斂,流星似的向下急墜,她長嘆一聲,說:“你心滿意足了,給我一劍吧!”
火眼狻猊踏前一步,劍指向她的小腹,獰笑道:“給你一劍不太便宜了吧!桀桀……”
在桀桀狂笑聲中,劍尖緩緩向她小腹落去。
裡外,中原與海蕙正攜手掠上山樑,再前十丈,便可看到這一面的光景了。
“咦!”海蕙突然站住了。
“蕙,怎麼了?”中原訝然問。
海蕙伸手指著遠處俯衝而下的三個大雕,另幾頭正在向中間集中,也有向下俯的模樣,她說:“那些大鳥是……”
“是大雕,大沙漠中的猛禽可力搏虎豹。”中原答。
白妖狐一聽是祝中原,還以為他會帶著弓箭,甚至還以為他拾了神箭紅熊的神臂弓呢,嚇得脊樑上直冒冷氣,全力向前飛掠。
“騷狐狸,給我留下。”海蕙老遠便大叫,看兩人跑了,她心中大急,相距餘里,不易追哩!
她不叫倒好,叫得反把兩人嚇得跑得更快些。
快追上大雕積屍之處,有兩頭大雕,正向屍堆中急衝而下,分別去抓草原黑龍和祝永春。
中原只道大雕要抓同伴的屍體,並未在意,按雙方速度估計,雙方正在屍堆旁會合,他不得不防,向姑娘低喝:“撒劍,防大雕襲擊。”
喝聲中,他首先撤劍。
草原黑龍被火眼狻猊重手法多次襲擊,右乳又被頭髮注內力所傷,再被罡風一刮,已經是氣息奄奄了。但她畢竟功力深厚,還撐得住,大雕群追襲火眼狻猊,但仍有兩頭分別同她和永春衝下,她怎能不急?竟拚餘力掙扎而起向永春僵臥處踉蹌奔去。
她那一身黑衣,極為醒目,地面是灰白色,看去更為清晰,中原眼力超人,他叫:“是草原黑龍這鬼女!”叫聲中他用了十成勁,超出海蕙,去勢如電射星飛。
他父親的訊息,全在草原黑龍身上,她目下行動踉蹌,顯然受傷極重,而且赤手空拳,急能抵擋雕全力一擊?她如果死了,他父親的訊息豈不也完了?所以他心中大急,要搶先一步。
近了,大雕要比他快一步,如無奇異發生,無法搶救。
“畜生納命!”他大吼一聲,全力將劍扔出,劃出一道虹影,射向一頭大雕。
姑娘當然也知道厲害有關,同時一聲嬌叱,承影劍發出一聲龍吟,化成一道白虹,一閃即至。
草原黑龍拚全力向永春捨命衝去,攻擊她的那頭大雕略展巨翅,跟蹤斜掠,巨爪已伸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