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幹嘛還讓他睡在你的床上,這個……”
“好了啦,福伯,沙大哥昨天帶我出去玩也是很辛苦的,你就不要再說了啦。”
谷絕音笑著推福伯出去,自己則跟在他身後。
只是福伯仍不停的嘀咕著。
待他們的聲音遠去後,沙穆忽而睜開眼,支手撐頭側臉看著門板。
絕音這丫頭是在做什麼啊?說是想親近他卻又不像,說是不接受他嘛,剛剛又為什麼要如此靠近他?這女人心……真是難懂!
照片中一對相擁的男女相襯得令人稱羨,男的俊逸爾雅、女的柔弱稚氣——無一不契合、無一不和諧、無一不顯示出這對男女的濃情蜜意,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們彼此凝視的服神足以說明一切,彷彿口頭上的愛呀情呀是如此地廉價,他們彼此間流露出的那份深情才是最有價值的寶物。
谷拓仁狠狠地將相片撕成兩半——對撕,再對撕……直到照片成了碎紙,還不忘用力捏揉在掌心。
該死的沙穆!他對絕音是下了什麼蠱,要不怎會讓她寧願不認他這個親哥哥。投入他的懷抱,反倒躲進他的胸口!
這個沙穆究竟是什麼人物?周明花那麼多工夫,找了不少門路也查不到他的來歷,除了沙穆這個名字以外,一切等於是零!他來自何處、做什麼工作,有什麼背景——全然一無所知!
“無論如何……”谷拓仁拿起桌上的木製相框,對著照片上的人立誓:“我一定會讓你回到我身邊。”
忽地,內線電話聲響起。(谷先生,漢江的汪董正在會客室等您)線上秘書用平穩的聲音如是說。
放下照片,谷拓仁立刻整了整衣服朝大門走去。
優美的旋律是很動人沒錯,但是遇上沒有什麼音樂細胞,也對音樂沒興趣的人,就算彈的是貝多芬著名的“月光曲”,對這個人來說也比不上彈首民謠還來得親切,“對牛彈琴”這句成語正好可以用來形容這種人。
沙穆碰巧就是那個沒含樂細胞又沒興趣的牛。
“你還要繼續彈下去嗎?”好不容易等到一直曲子完結,他忍不住問出口。
“彈琴真有這麼好玩,讓你捨不得休息?”
“我喜歡彈琴,可以忘掉很多事。”
“比方說。”
雙手離開琴鍵,谷絕音挪動所坐的位置,轉而面向身後的他。“比方說那位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自稱是我哥哥的人。”她本來是不想提的,但最近幾天接二連三地夢見一些不停重複的畫面——一層又一層的薄紗。交疊的人體、教人噁心的蠕動,這一幕幕在腦海裡翻騰。和以前不同的是她清清楚楚地看見其中一個人,是上次攔住他們的陌生男子,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初次見面的人感到害怕,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短暫的見面會讓她把他和夢裡的人結合在一起,當時那個陌生人熱切的模樣好像他真的認識她……
“哪個男人——”這……她問了個很難的問題,沙穆不知該如何告告訴她。“該怎麼說,他是——”
“我的哥哥?”難道那個人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是我的哥哥?”
“不是。”想也不想,沙穆立即否決她的臆測,“相信我,他絕對不是!”這是謊話,但出發點是為了她好。
“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面前,還一副認識我的樣子,他的表情很熱切,不像是假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告訴我,沙大哥,我想知道事實。”
“絕音……”他也不忍心拒絕她,他認為她有知道的權利,但是福伯那邊……當初他要求福伯告訴他的時候,曾經向他保證過,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是絕對不會告訴絕音的。“有一天你會知道的現在不是好時機。”
谷絕音哼了聲,他和福伯的說辭完全一模一樣。“你和福伯都有事瞞我,為什麼要瞞我?為什麼你們總是瞞著我好多事?”多日來的鬱悶搞得她幾近崩潰,找不到地方發洩,難道她就這麼不值得信任,沒有辦法讓他們安心,沒有能力讓他們不要因為她的孱弱而隱瞞她的事!
“絕音。”她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抓狂?
“沙大哥。”她再不說就會被他的眼神打敗,再也說不出任何嚴厲的話,她知道自己不想說的,但她無法剋制自己勃發的怒意。
“我真的就這麼虛弱嗎,非得要你們放在瓶子裡小心翼翼地呵護,寶貝著,生怕一不小心就折了枝,斷了葉嗎?我是個人啊!我有感覺的,你們對我再好,我的病也不會有任何起色,不要再這麼對我了!你們再怎麼呵護我,我的病還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