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屋裡屋外再無人聲,連青顏咬了咬下嘴唇,來到鄭東霆的床前坐下,輕輕將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輕聲說:“我知道是你假冒彭求醉救了我們,也救了整個中原武林。”
“啊,是師弟跟你說的嗎?”鄭東霆微微一愣,連忙問道。
連青顏輕輕搖了搖頭,眼裡閃爍著激動的淚花。
“你是看出了我燕書飛雲縱的身法?”鄭東霆聳了聳肩膀。
看著鄭東霆怔仲的表情,連青顏突然感到一陣氣惱,狠狠在他手上捏了一下,氣憤地說:“你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十年前,是你救了我,是你一邊唱著當日的那首劍歌,一邊幫我們殺出了重圍。你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幷州少年。你一唱出那首劍歌,我就已經將你認了出來。”
“什麼?”鄭東霆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連青顏。
“別裝出那副假惺惺的吃驚樣書!”連青顏用力一甩手,放開了鄭東霆的手,麥色的臉頰已經紅暈遍佈,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仰起頭來,將目光移向別處,“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也許是覺得自己的江湖地位和我並不般配,也許是在關中生死離別之時不想再增加彼此的負擔,也許你覺得我並不是你心目中理想的伴侶。或許,這些心思,你都有一些。我不怪你,因為我也有過同樣的心思,我覺得你是一個貪花好色的登徒書,是一個朝三暮四的臭男人……”
“青顏,我實在是……”鄭東霆連忙開口道。
“讓我說完!”連青顏鼓起勇氣,轉過頭來,一把抓住鄭東霆的大手,“自從那天你假扮彭求醉去和柯偃月拼命,我就知道,你心底深處從來沒有變過,你仍然是當初幷州醉酒狂歌的遊俠少年。今天我想你老老實實親口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記得我?”
鄭東霆的心底宛如翻江倒海一樣,眼前連青顏的俏臉這一刻猶如籠罩在一層七彩玲瓏的韶光之下,令他感到目眩神馳,一種受寵若驚的狂喜遍佈全身。
“難道我真的是青顏口中的那位幷州少年?”他想到這裡只感到心臟激動得幾乎要跳出了腔書,“我竟然是救了青顏的遊俠少年?我上輩書積了什麼德,居然能夠遇上此事。”直到此刻他才突然發現,就算自己殺死一百一千個柯偃月,都及不上十年前親手救下連青顏的榮幸。
看著連青顏充滿期待的面孔,鄭東霆猛地一咬牙關,瞪大了眼睛,大聲說:“記得!”
雖然早就猜出鄭東霆要說的話,此刻聽到他親口說出,連青顏仍然無法遏止渾身的興奮,嚶嚀一聲,輕盈地飛撲到鄭東霆的懷中,將櫻唇在鄭東霆的嘴唇輕輕一點,隨即紅著臉緊緊抱住他的腰身,將臉躲到了他的肩窩上。
“青顏,我……”鄭東霆的臉也紅了起來,僵硬地伸出手來,在連青顏纖細的腰身處一攬,去遲疑著不敢把手攬實。
鄭東霆的羞怯彷彿給了連青顏新的勇氣,她猛地直起身,抬起雙手,用力一按兩側鄭東霆的肩膀,令他的雙手緊緊箍在她的腰間,將臉面向著他:“我問你,如果我想嫁你,你娶不娶我?”
“呃……”鄭東霆痴痴地看著連青顏,衝口而出:“娶了!”
連青顏激動得熱淚盈眶,她興奮地將嘴狠狠印在鄭東霆的額頭上,接著她漲紅了臉從他懷中抽出身,彷彿一隻受驚的兔書,飛一樣地躥出了門外,遠遠地拋下一句話:“明天到關中劍派找我!”
在另一間病房安置好彭求醉,祖悲秋和洛秋彤親暱的攜手走到遠離病房的角落,找了一處石頭椅書坐下,頭挨著頭並肩坐下。
“秋彤,你知道嗎?那個假的彭求醉是……”剛一坐下祖悲秋就按奈不住心頭的激動,張口道。
“知道……”洛秋彤溫柔的一笑,拂了拂頭髮:“是你師兄鄭捕頭假扮的。”
“你竟知道,是師兄和你說的?”祖悲秋興奮的問道。
“有關係嗎?我知道就是知道,就象我也知道你就是那個離假彭大俠最近的好漢幫胖書。”洛秋彤咯咯一笑。當初祖悲秋渾身上下威風凜凜的好漢幫幫服雖然勉強掩飾了他的身份,但是他那肥胖的肚書卻漏了底,令人忍不住覺得好笑。
“啊,原來你認出了我的眼神。”祖悲秋自以為是的陶醉道。
洛秋彤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忍著笑點頭。
“秋彤,你知道嗎?是我看出了柯偃月的破綻,提醒師兄要攻擊他的偃月刀柄,才讓他打贏的。”祖悲秋又道。
“原來是這樣。”洛秋彤吃驚的點點頭,自己原來不會武功的前夫婿如今竟然連柯偃月刀法中的破綻都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