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麼大禍,萬歲爺是丁點兒降罪的意思也沒有,這真不像皇上性子能幹出來的事兒。
孫嬤嬤是百思不得其解,只琢磨到日頭落下,天色黑下來,院子裡燃亮了燈,也沒琢磨明白,忽聽見裡頭三孃的動靜,忙帶著宮女端著洗漱用具進去伺候。
透過這件事,孫嬤嬤是真不能小看武三娘了,就算她胡作非為,可她運道好,在宮裡頭這些年,她深深明白什麼都是虛的,運道好才是真格的,就算這武三孃的運道有些邪,才更說明了不一般。
心裡頭有了這些想法兒,孫嬤嬤行動態度上便有些不同,只不過孫嬤嬤帶著宮女進來,幾個宮女都縮手縮腳的不敢靠前。
孫嬤嬤往炕上瞧了一眼,登時就明白了,武三娘是醒了,不僅醒了,正跟小花玩的不亦樂乎呢,一人一蛇纏來纏去的,她們自己是挺歡樂,可難為了底下伺候的人,小花在宮裡積威已久,莫說宮女,後宮裡的嬪妃都沒一個敢靠前招惹的,這就是個蛇祖宗,再說,你真靠前,它給你來一口,命可不都沒了。
孫嬤嬤心裡知道,什麼拔了毒牙,拔了毒牙小花早死了,根本就是哄三孃的,估摸皇上也沒想到,三娘是這麼個怪丫頭,偏這個怪丫頭就對上了萬歲爺的口味兒,雖說宮裡的規矩大,可這性命攸關,孫嬤嬤也不擴音醒了一句:“姑娘睡了這半日時候,如今可都過了晚飯光景兒,讓奴婢們伺候著洗漱了也好傳晚上飯。”
潛臺詞就是,把你手裡的蛇先放放,等洗漱吃了飯再玩,三娘倒真不是這麼識趣兒的人,之所以放開小花是因為她覺得肚子餓了。
三娘一放開小花,小花就自動自發的盤到一邊兒炕角乖乖的趴著,蛇眼巴巴的望著三娘,三娘忽然覺得,能成為變態皇上的寵物真就不是一般的蛇,就小花這會看眼色的本事,就是人有時候都比不上,弄的三娘越來越喜歡它了,原先因為它主子升起的那點兒惡意,漸漸消弭無形,現在剩下的是據為己有之心,養條蛇貌似也能解解悶是不。
洗漱完畢,柳婆子進來問三娘:“晚上飯可有什麼特別想吃的?”三娘想都沒想開口:“吃包子,肉包子。”三娘是真給餓傷了,吃到現在也沒補回來,她得多吃點兒肉,省得以後沒得吃,就變態皇上那個性子,今兒過去了,明兒還不知道抽什麼風,這要是擱在現代,三娘早抽不死他了,可在這裡,她除了跟他拐著彎的鬥智鬥勇,想不出別的法兒,不過以後也難說,雖說那變態有權有勢有力氣,可就是大兒童,自己一個成年人對付變態費點兒勁兒,對付個變態的大兒童或許不難,只等她摸透了變態的性子再說,現在當務之急是填飽肚子,養好身體。
想到此,她頓時覺得道路雖然曲折但前途光明,跟惡勢力鬥也不是沒有勝算的,孫嬤嬤跟柳婆子同時覺得三娘要吃包子這件事著實有些上不得檯面,你說如今好歹是萬歲爺的女人,就算沒名沒份的,可萬歲爺這意思挺上心,三娘就是想頓頓吃燕窩魚翅,鄒府吃不起還有宮裡的御膳房呢,只要她說的出來,沒有弄不來的理兒,可這位就想吃肉包子,弄的柳婆子出了門還不禁暗歎,這丫頭是給餓怕了啊。
她一說肉包子,她旁邊的小花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估計是下午給三娘徒手剁蛇,油炸蛇段的壯舉給嚇的不輕,現在還留著陰影呢。
三娘卻會錯了意,以為小花這是餓了,安撫的摸了摸小花,回過頭問孫嬤嬤:“守財可回來了?”難不成給那變態一怒之下砍了,不能吧,那變態要是這麼個蠢貨,她也不用愁了。
三娘剛問出來,就聽見守財在窗戶外頭的聲音:“姑,姑娘,奴才早就回來了。”
三娘喚他進來,問:“那,變,呃,皇上,都吃了?”
守財老老實實的道:“萬歲爺很喜歡,蘿蔔跟那個肉都吃了。”說著不由自主瞅了眼小花,小花一看見守財,立馬有點兒興奮,蛇頭支楞的老高,有點兒眼巴巴的意思,早沒了剛才的乖巧,三娘心裡未免有點不平衡,可想想守財成天跟著小花,又伺候,又餵食,根本上說,守財才是小花的主人,所以就算她不平衡也沒轍。
不過守財提到蘿蔔,三娘倒是樂了,心說狗屁九五之尊天下之主,原來就是個窮命,趕明兒給他扔蘿蔔地裡頭去,讓他吃夠了,想到那變態趴在蘿蔔地裡拔蘿蔔啃蘿蔔的情景,三娘忽然想起了兔子……
三娘自己在心裡YY夠了,又問守財:“那,呃,皇上還說了什麼?”守財眨了眨眼:“萬歲爺還說,以後就偏勞姑娘了。”
三娘愣了一下,還沒明白這句話啥意思,就聽外頭一陣喧鬧,接著就見孫嬤嬤忙著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