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總往這兒跑了。
趙婆子忽然就想明白了,為什麼萬歲爺放著那麼多絕代佳人不理會,非惦記上三娘這麼個不出彩兒的丫頭,許是三娘這身子合了萬歲爺的意。
說到底兒,這女人長得美還在其次,只炕上把男人伺候舒坦了,也就什麼都不用愁了,想到此,又囑咐三娘道:“萬歲爺隔了這些日子才來,姑娘莫使性子,好生伺候萬歲爺,日後盡有姑娘的好處,姑娘便不為如今想,也想想以後。”
三娘自然明白趙婆子話裡的意思,雖她是好意,卻怎麼也想不到皇上就是個變態,要是稀罕順著他的,還出來找自己做什麼,後宮裡隨便扯一個上炕幹唄,想怎麼折騰怎麼折騰,既然來找自己,就是找刺激來了,她要是順著他,估計死變態很快就失了興致。
想著想著,三娘忽得了個主意,對啊!死變態不是就煩別人順著他嗎,自己索性就順著他,讓他覺得,自己跟他宮裡的那些女人一樣,估計很快就能放過自己了,這樣既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又能把死變態趕走,豈不是一舉兩得。
想到此,三娘頓覺眼前亮堂了起來,趙婆子忽又想起安親王府的車,忙問了一句:“姑娘還未說,怎坐了安親王府的車回來?”
三娘想了想,自己跟美皇叔這事兒可才開頭,以後肯定還得繼續,橫是不能次次騙趙婆子,再說,她也算看出來了,趙婆子膽小如鼠,最是個惜命的,自己把美皇叔的事兒說出來,她絕對不敢宣揚出去,沒準以後還會替自己遮掩。
這麼想著,三娘直接道:“今兒是安親王請我去他的別院吃酒賞花,故此坐了王府的車家來。”
趙婆子聽了,手裡的帕子啪一聲落在水裡,只覺半邊兒身子都冷颼颼的發寒,半天動不得勁兒,過了半晌兒方緩過來道:“姑,姑娘,那安親王可是咱們萬歲爺的親叔叔,您與他便是碰了面,也當避嫌,更何況吃酒賞花,須知男女之間有大防,更何況王爺還是當今皇叔,若是萬歲爺知道,莫說姑娘,咱們這院子裡上上下下都得跟著沒命,姑娘不該如此。”
三娘心說,不該的多了去了,也不差她一個,道:“他不知我是女子,且,你不說,這院子裡的人自是沒人敢說,皇上如何知道?”
趙婆子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心說,姑娘這話是讓自己替她瞞著了,不止自己,這院子裡的人都得替她瞞著,不想瞞著都不成,姑娘這意思是日後還要跟安親王見面了:“姑娘,這般著實不妥……”
她話未說完,三娘已從水裡站了起來,臉色略沉的打斷她:“沒什麼不妥的。”三娘撂下這句,就踏出了浴桶。
趙婆子略愣了愣,急忙把浴袍給她披在身上,姑娘這性子她是知道的,自己縱攔也攔不住,倒是日後需慢慢的勸或許可行。
想到此,趙婆子也不再糾結此事,扶著她進了裡頭寢室,與她攪幹了頭髮,梳順了,本想給她挽個疊鬢髻,三娘卻道:“都要睡了散著便是。”三娘才沒心思打扮了給死變態看,最好他瞧不上自己才好呢。
趙婆子拿她沒法兒,只得把心思用在其他地方,地上攏了一盆炭火,銀絲炭把屋裡烘的暖暖,案頭的銅爐裡添了香,錦被燻的香噴噴,綃金帳子落下,三娘懷裡抱著個大抱枕,琢磨著等會兒怎麼演戲。
可左等也不見人,右等也不見影兒,至二更時分,三娘終是撐不住了,這一日在外頭早累的不成了,勉強撐到這會兒已是極限,眼皮沉的用棍兒支都支不住,最後三娘終於忍不得,趴在床上睡了。
她是睡了,趙婆子幾個可睡不得,這萬歲爺說了今兒晚上來,就算等到天亮也得候著,打盹兒都是大不敬。
一直等到了三更起,看門的才瞧見一乘軟轎從宮門方向過來,近了瞧見轎子旁邊兒的陳二喜,忙使人進去知會了趙婆子。趙婆子才暗暗鬆了口氣,只萬歲爺今兒來了,就有以後,她們的好日子也就有了指望。
回過頭再說文帝,那日從三娘這兒回宮早朝,聽得南邊兒水患,數萬黎民流離失所,龍顏大怒,那可是江南啊!國庫裡的稅銀一大半都是從江南來的,這一鬧災,稅銀沒指望了不說,還要國庫拿銀子賑災,進項沒了,還得出,這一來損失何止千萬之數,正是因為這個,今年一開春的時候,文帝便撥了銀子修築南邊的河道堤壩。
銀子倒是使了不少,這堤壩修的也是綿延千里,固若金湯,自然這都是下頭官員摺子裡說的,文帝還特意賜了河道總督一塊匾,獎賞他治河之功,想著今年的秋汛期必能平安過去,可誰想到,花了許多銀子修的河堤,水一來就垮了,就算是紙糊的,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