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喜進門時,就發現小少爺背對著自己窩在那邊看書,背影似乎都帶著火氣,聽見動靜都不帶回頭的。
“那個老太太讓人請的裁縫師傅已經過來嘍?就在堂廳裡,咱們快去讓她們量量尺碼吧?可不好讓人家久等。”
陳喜笑著試探說到,還順道朝他身邊摸過去看看他在看什麼,結果走到還有兩三步距離時對方就轉身起來。
黃鶴立看著面前掛著討好的笑容的小姑娘,一時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她又不曉得這些,明明是他自己心裡彆扭,但仔細想想自己也確實覺得很不爽。
特別是對方能這樣毫不介意地打趣他,壓根就是沒他那樣的心思,頓時叫他大感失落,所以說是生氣倒不如是鬱悶。
可偏偏肇事者還在自己面前晃呀晃,眼睛亮晶晶地在討好自己,平日裡哪裡見過她這副模樣,只要她自己覺得做錯了,才會有這樣的神情,倒也真的是討巧。
黃鶴立看著她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就完全生不起氣來,可他又不知道怎麼面對她,所以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喜見他對著自己看了又看,心裡還以為他仍然在生氣,所以直接湊過去拉著他的手臂給他按摩起來。
很誠懇地道歉道:“哎呀,我錯了好不好?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怎麼可以嘴上沒個把門呢,拿別人感情開玩笑確實不好,小孩子可不要學,不禮貌的很。”
黃鶴立在她的手搭上自己手臂不重不輕地按摩起來時就已經開始臉紅,偏過臉來直勾勾地看她,直接現學現賣起來。
“你既然拿我打趣,那我可能拿你打趣?你既知道我喜歡性格乾脆直接類的姑娘,那你又喜歡哪樣的男子?”
黃鶴立就這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俊俏的臉蛋滿是嚴肅,就是語調聽起來怪怪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語調有多酸。
偏偏表面功夫裝得一套一套的,一副非要問出來答案不可的樣子,叫陳喜按摩的手都給僵住,尷尬地笑笑。
“小朋友還挺記仇啊現學現賣,才讓別學你立即就來這招”
陳喜都鬱悶起來,這孩子平常也確實聽她的話啊,不過她一開始就知道這孩子記仇的很,乖巧都是表面的。
黃鶴立也不說話,見她提起就順勢盯著非要個結果。
陳喜收回搭在人家手臂上的手,轉而撓撓頭說道:“唉,這該怎麼說呢?我說我暫時沒往這邊想你信麼?”
生存問題都才剛解決,未來的家業都還沒開始攢呢,甚至連自己的賣身契都還沒要回來,哪裡有心情想這個?
況且她對感情這種東西看得也不是那麼重,她原本還想說自己不成親的,但是想到她阿爺的交代和這邊女子不成親的想法太驚世駭俗,怕嚇到小少爺才打個哈哈。
陳喜想混過去,黃鶴立也不讓,他如今比她還要高一點點,斜睨著她,語氣酸溜溜地說道:“你不也說你喜歡乾脆利落的人麼?可是心裡有人選了才說的?”
陳喜頓時滿頭問號??而後哭笑不得說道:“不對,你這就是胡攪蠻纏了啊!我這明明是對著裴棋和裴書說的,這是欣賞!欣賞你知不知道?就是覺得這種性格好!”
黃鶴立立馬追擊說道:“我這也是欣賞,你為何要將我與她們聯絡在一塊?我根本就不喜歡她們,也不想跟她們有什麼發展,更不是福珠那丫頭所說的惱羞成怒。”
陳喜聞言都傻了,哭笑不得說道:“我知道啊,我這不是打趣你麼,嗨,說到底還是我嘴賤,沒把門亂說話了行嗎?我真的錯了,下回不再打趣你這個了行嗎?”
她算是怕了他了,繞來繞去一大圈,感情還是在指責她拿這事情開玩笑,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就較上勁了。
平常福珠她們沒大沒小地說了些什麼他也懶得搭理的模樣,別人跟他說十句他能回一句都算不錯的了。
到她面前倒是好,絮絮叨叨不依不饒地能跟她磨很久。
陳喜算是怕了,忙不迭地討饒說道:“哎呀我真的錯了,求您高抬貴手,別再抓著我這個不放了,您大人有大量哈!人家師傅在那邊等著呢,咱們先過去,真要算賬,回頭等人家老師傅回去了再來算好吧?”
黃鶴立見她那窘迫的模樣十分新鮮,又見她誠心誠意地過來道歉哄自己,心裡那點鬱悶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但見她還有回說的餘地,便試探地說道:“回頭在算賬?”
語調涼涼的。
陳喜聽著覺得心裡瘮的慌,又想到這孩子也不能對自己如何,便點頭急切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