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堅想了一想,道:“好,奇偉,你若是能帶著你的手下,將警方久尋不獲的毒販頭子捉到,那我便替你在你爹面前求情!”
白奇偉道:“這件事卻需慢一慢!”
宋堅“哈哈”一笑,道:“好!如今,二十五片鋼板,既不在我手中,也不在你手中,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看究竟落在什麼人的手中!”
白奇偉道:“走著瞧便走著瞧!”
宋堅向前跨出了幾步 剛好一輛巴士到站,他一拉我的手,便上了巴士。從巴士上望下去,白奇偉還狠狠地瞪著我們!
我和宋堅兩人,在巴士上並沒有說什麼,一直到總站,我們才下了車,在一家餐室中坐定。宋堅低聲道:“衛兄弟,他們得齊了二十五塊鋼板,自然可以知道埋藏那筆財富的所在,一定會離開此處,我們先要查明,他們的去向才行,你可有辦法?”
我想起黃彼德來,道:“行!”立即離座而起,撥了他的號碼,說了姓名,對方正是黃彼德,聲音異常吃驚,劈頭道:“你還敢打電話來?”
我倒吃了一驚,道:“為什麼不能打電話來?”黃彼德道:“你闖了大禍了!在你家中,竟有手提機槍,而且還曾發射,警方剛找我問過話,問我可知你的行蹤,你平時所到的地方,都有警方人員,你還不快設法?”我心中暗暗吃驚,道:“這件事且別說他,我有一件事要你幫忙。”黃彼德道:“快說!”
我道:“煩你查一查,可有一男一女,購買機票船票,離開香港,男的叫宋富,女的叫 Red Red Wong,用的是美國護照,我每隔六小時,和你通話一次。”黃彼德嘆了一口氣,道:“好,好,你快收線,警方如果截線的話,可能找到你了!”
我連忙放下了話筒,回到了卡位,道:“宋大哥,警方正在拚命找尋我,我要脫身,只怕不是易事,如果我被捕去,你只好一個人行事了!”
宋堅道:“不行,我們快到你那位外交官朋友那裡去!”
宋堅一言,提醒了我,我們立即出了那間餐室,截了一輛計程車,直驅G領事的辦公處,進了門,我才鬆了一口氣,G領事很快地和我見了面,我將目前的處境,約略和他一說,他立即答應了下來,而且領我見秦正器,秦正器所住的房間,華麗之極,看來是用來招待國家要人的,秦正器卻還大表不滿,說什麼床太軟,人又不懂話,我將我冒充他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又睡了幾個小時,才打電話給黃彼德。
黃彼德的答覆,是否定的。
我們沒有法子可想,只得又睡了下來,G領事來看了我們好幾次,還提起我和他結識的那件事來,這位先生,的確夠朋友之極!
第二天一早,我翻閱報紙,警方可能不欲打草驚蛇,所以這件事,並沒有渲染,只是說某高尚住宅區,發現藏械云云,語焉不詳。
我又打電話給黃彼德,黃彼德這次的答覆,卻是肯定的了,他說,有那麼兩個人,但男的名字卻是阪田高太郎,用的是日本護照,並不是叫作宋富。
宋富既然早就離家,他改了日本名字,自然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他們兩人的目的地,乃是馬尼拉,坐的是今天中午,十一時四十七分起飛的班機。
我將這情形,和宋堅一商量,請G領事先透過外交途徑,訂下了兩張機票,G領事又為我們設法,使我們能夠到時登上飛機。
現在的問題就在於,上了飛機之後,如何對付宋富,和怎樣才能在由G領事到飛機場這一段路間,不被警方發覺,生出枝節。
討論的結果,是我先走,宋堅後走,一齊在機場上會面。九點正,我出了G領事收留我們的所在,門外像是並沒有人在監視著我。
我坐著G領事的車子,一直向機場而去,到機場,是九時四十七分,我在餐廳中坐了下來。怎知道,我才一坐下,立即便有兩個人,坐在我的對面!
我吃了一驚,連忙站了起來,卻又聽得身後,傳來程警官的聲音,道:“衛先生,不必客氣,請坐!”我只得頹然地坐了下來。
程警官穿的是便衣,他也立即在我身邊坐下,面色一沉,道:“你越來越不成話了!”我只得笑道:“程警官,警方的效率,居然如此驚人!”
程警官道:“你的行蹤,我們早就知道了,只不過慢了一步,才被你過了一夜,你向黃彼德詢問阪田高太郎和紅紅·王的行蹤作什麼!”
我道:“原來是黃彼德告的密!”程警官道:“別冤枉他。”我不服氣道:“那你們又怎樣知道我的行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