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沉默不語是陳曉心裡最大的痛,他多麼希望父親能夠打他罵他一頓。
這些日子以來,李易的痛苦他都知道,但是他告訴自己這些已經與自己無關了。只是他沒想到李易竟然會因為自己而出了事。
他也心痛,他也難過,但是卻做不了什麼。現在李易一聲不響的就走了,陳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解脫了。
五年後
X大,研究院。
研究大樓前,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戴著眼鏡的男人抱著一大摞資料疾步地往前走著,一邊走一邊翻看著手中的資料,突然,一個沒注意就與對面走來的人撞上了。
鼻尖撞得一痛,眼鏡也硌了一下眼角,手中的資料掉了一半在地上,男人皺起了清秀的眉,空一個手出來扶正了眼鏡,看清面前撞上自己的人,不悅道:“石小瑋,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嗎?”
名叫石小瑋的男生哈哈一笑,嬉皮笑臉的給他陪了個不是,然後幫他把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笑嘻嘻的說:“陳助教,是你自己走路沒看路吧?”
男人理虧,哼了一聲,接過石小瑋遞給自己的資料,說:“我要去你們班把這些給你們,你這是要去哪呢?”
“我就是來找助教的啊!誰知道助教你已經來了,來,這些東西我來拿吧!助教你看你都快二十四了怎麼還這麼瘦弱這麼矮,學校應該沒有虧待助教吧!”
男人哼了一聲,“矮怎麼了?還不都是爹媽生的,而且,我也有一米七了好吧,不要總說我矮,一點禮貌都沒有,你爸媽沒有教你嗎?”
石小瑋用手比劃了一下助教跟自己的身高,誇張的說:“助教你看你才到我的胸口,還說不矮。”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像擎天柱一樣。”瞪了一眼眼前一米八好幾的石小瑋,男人不爽的說。
“擎天柱怎麼了?像擎天柱才可以保護像你們這種小個子,知道嗎?”
男人神色一僵,冷冷道:“我還有事,不去教室了,你自己把這些卷子拿到教室去發了,我回實驗室了。”說完就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石小瑋被弄得莫名其妙,喊了兩聲:“誒,陳助教,怎麼了?陳助教,助教……陳曉,曉曉……”
但是,男人皆沒有理他。
男人也就是陳曉,離開了石小瑋,回到實驗室,跟師兄師姐們打了招呼,就疲憊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這些年來他已經能夠越來越少的去想以前的事情了,但是今天石小瑋的話卻讓他再次想起了以前,思緒晃到了五年前,那個李易剛離開的時候,猶記得那些日子自己幾乎每夜都會去想那些事情,不斷地想消失了得李易,去世的媽媽,一瞬間老去的爸爸,時間果真是個好東西,就算他曾經為這些事情傷過了心,甚至覺得絕望,但是現在在回想這些事情,除了淡淡地傷感,似乎不會再有當初那種天塌了般的感覺了。有時他甚至覺得那一切簡直像做夢般,就好像一切都不曾存在。
“曉曉,你咋了?”實驗室的一個師姐看到他虛弱的樣子,過來擔心的問道。
陳曉看了師姐一眼,對著她笑笑,“沒事,有點累。”
師姐關心的說:“累了先回宿舍去休息吧!今天的實驗我跟你師哥一起做就OK了。”
“恩,好,那麻煩師姐了。”陳曉實在是累了,所以也不客氣,交代了一下自己的任務,就出了實驗樓。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看著周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切景物,想起當初剛剛進入這所學校的情景,那個時候在學校什麼都是陌生的,也沒有人像當初李易那樣子熱情的幫他,一切都只能他自己來慢慢摸索。
那個時候他才體會到在一個陌生的環境生存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但是不論怎麼樣,他也都過過來了。
“陳助教,你想什麼呢?”又是石小瑋的聲音。
陳曉不悅的回過神,看著面前高大的男孩兒,石小瑋是他帶的大一班的班長,人長得一表人才的,人高馬大,就是太婆媽了,成天嘮嘮叨叨的,而且跟冤魂一樣在他的身邊圍繞著。
“你不是回教室了嗎?怎麼又在這裡?”
石小瑋:“哦!我就是來找助教的啊!剛剛你給我的卷子好像差了幾份。”
陳曉皺眉,“不會是剛剛被風給吹走了吧?”
“不知道,要不回去找找吧?”
於是陳曉又跟石小瑋一起回去找,在兩人相撞的地方,陳曉一手扶著眼鏡,低著頭到處的瞄著,但是看來看去,地上乾淨的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