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了以往那些番邦使節,有一兩個人感覺自己在待遇上受到了委屈,就威脅要和宋朝開戰,現在整個党項使團的四十多人,被新月山莊打死二十多個,十多個重傷的。也就是說,把人家一個使團都給打趴下了,這個問題很嚴重,包拯第一時間內趕到皇宮,向仁宗做了彙報。
包拯見到仁宗的時候,仁宗正在喝茶,但是聽包拯把事情說完,仁宗手中的茶杯整個掉在地上,一下摔了一個粉碎
“包愛卿,你沒有和朕開玩笑吧?”仁宗懷疑自己的耳朵,或者說他懷疑著包拯的嘴巴。
包拯低著頭說道:“回萬歲,微臣不敢妄言,現在党項人已經被押在客棧,那陳世美等一干人犯係數被捕,正在大牢之中等候發落。只是事關國體,如何處置,還請萬歲明示。”
仁宗愣了好半天,終於確定包拯沒有逗他玩的膽子,當下臉色變的鐵青:“那陳世美當真是什麼都敢做這次如此對待番邦使節,若是讓其他番邦知道,其不說我大宋沒了氣度包愛卿,朕只給你一個字,殺”
包拯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說實話他不想殺陳世美,展昭把事情的經過說的很詳細,加上那些證人的話,包拯知道,陳世美沒有做錯什麼如果錯的話也是陳世美沒有像以前的那些被番邦欺辱的一樣選擇忍讓。
是党項人先鬧事的,是党項人先動手的,也是党項人先殺人的李元昊這次真的錯的很厲害,可是李元昊有恃無恐所有的後果必須由陳世美來擔著。讓李元昊扛就意味著戰爭
仁宗是個不想打仗的皇帝,他這個決定早已經在包拯的意料之中。可包拯一樣知道,如果讓陳世美來承擔所有的後果,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
僅僅是不公平也就罷了,這世道沒有那麼多的公平。可這其中還涉及到最重要的東西。一個人活著不能沒有骨氣,同樣一個國家存在的話,忍讓必須有個底線
仁宗可以殺了陳世美,但是不能跨過這個底線,因為這個底線不在仁宗手裡,而是在大宋在一個百姓的心裡。包拯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皇上不知道。每一個當皇上的人都以為國家是他們的,他們有著生殺予奪的大權。宋朝的皇帝也不例外,包括現在的仁宗,還有以後的欽宗。
為什麼金國人第一次圍困汴京的時候四周的民間武裝還有宋朝軍隊都積極的支援,能去汴京的去汴京,去不了的就騷擾金國人的後勤補給而第二次被圍困的時候,幾個月的時間看不到援兵?金國人可以在汴京城下大大方方的紮營?就是因為欽宗在第一次勝利之後趕走義軍,罷免李綱,超越了這個底線
包拯當然不會知道李綱的事情,他想的很簡單,如果這次党項人鬧事而陳世美被殺,那麼下次,再有異族人在大街上枉法,就沒有人敢還手了而其他地方的官員再處理這種的事情的時候,難免會效仿陳世美一案,有失偏頗,長此下去,恐怕對大宋朝不是什麼好事。
“萬歲,微臣也認為當殺。但是怎麼殺,其中還要細細推敲。”包拯沒有否定仁宗的意見,這就是他和范仲淹還有呂夷簡之間最大的不同。若是范仲淹的話,必然會直接說出心中的想法,哪怕他的看法和仁宗的意見想違背,他也一樣直言不諱。如果是呂夷簡的話,仁宗說了該殺,他就會說該殺。
所以仁宗對於包拯的話,還是能聽的下去的:“包愛卿的意思是?”
包拯說道:“就算該殺,也要過堂審問,定一個合適的罪名。這罪名倒是能定,可是過堂的方式,還有待斟酌。萬歲,打架是兩個人的事情,若是陳世美和另一夥商人爭利鬥狠到也罷了,只是這另一邊是党項大王,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過什麼堂,誰來過堂?這個問題還請萬歲三思。”
包拯說完之後,仁宗先是愣了一下,這個問題他剛才真的沒有想到。猶豫片刻之後說道:“包愛卿,此乃非常之事,不可遵循常規,這樣吧,朕明日下旨特批,由你審問,陳世美,斬立決。”
包拯胸有成竹的說道:“萬歲,正因為是非常之事,所以萬不可棄法度於不顧,若是稍有差池,微臣只怕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誤會了皇上不想惹起刀兵的仁慈之心。”
仁宗來回走了兩圈,心中著實沒有辦法。他也是人,而且並不是一個霸道君主,對於自己拿不準的事情,仁宗還是會猶豫的。想了很長之後,仁宗說道:“來人,速速去通知龐吉,呂夷簡,范仲淹三位大人來見我。”
包拯的低著頭沒有說話,嘴角卻忽然飄起一絲微微的笑容。
宋朝的監獄分為很多種,最底層的就是普通的郡縣大牢,必如開封府大牢,滄州府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