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的臉上那神sè也變了,坐在那龍椅上面挪動兩下屁股:“行了,朕知道了。愛卿不用如此緊張,朕只是和你商量一下,陳世美說前線部隊互不統屬,而且那些番邦桀驁不馴,讓朕御駕親征,朕倒是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夏竦跪在地上,仁宗讓他不要緊張可是他哪裡能不緊張?宋朝的皇帝御駕親征的有許多,從太祖太宗一直到真宗,幾乎每一個皇帝都親自上過戰場,這本也不算什麼大事。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那陳世美居然上表讓皇上親自掛帥三軍,這其中的玄機大著呢,不是鬧著玩麼
文官為什麼能一直壓著武將?因為文官的背後有著一樣武將沒有的東西,皇權每一次中了皇榜的人都說自己是天子mén生,這不光是一個稱呼,更是士大夫階層的特權,說明他們是皇上的人。
假如皇上掛帥三軍了,這意味著以後那些武將都是仁宗的部下,他們將徹底掙脫自從趙光義時代以來士大夫對他們的束縛
這關係到權力,關係到以後的文官和武將之間的低位這些年士大夫已經對那些武將讓出不少了,實在不能再讓了。
“萬歲,老臣以為,文彥博飽讀兵書,xiong懷兵甲,萬歲以他在前線掛帥必然錯不了的。”
仁宗看了他一下:“愛卿說的有些道理,朝中許多大臣也是這般說的,不過,前線的將士們卻不這樣看。”
說道這裡,仁宗拿出另一份奏摺:“愛卿請看,這是前線五百名指揮使同上的請願書,上面請求朕讓穆桂英掛帥。”
那奏摺被仁宗扔到夏竦面前,夏竦的眼光飄過翻開的那一頁,只見上面一個個的鮮紅的手印和簽名。
他一時語塞了。這一仗宋軍已經有了七成的勝算,誰來指揮就意味著誰要立下蓋世功勳。
這些武將以前根本不敢和士大夫們抗衡什麼,但是現在他們都有了這個膽子,這是一個造就宋朝的衛青和霍去病的機會,他們顯然不想把這個機會拱手相讓給士大夫。
夏竦的眼珠轉動的非常快,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辦法。
仁宗面帶微笑的走了下來,親手把夏竦攙扶了起來,語重心長的說道:“相國大人,前線若不早日統屬,必然貽誤戰機,那後果非常嚴重。”
夏竦在仁宗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仁宗一聲嘆息:“朕知道文彥博深的相國真傳,有張良韓信那般的本事,可是前線計程車兵不知道,像穆桂英和任富手下那些人根本不服他,假如因為這個原因配合失誤,讓遼國人跑了,那不光是朕,所有有關的人都將成為大宋的罪人。”
文彥博現在缺少的就是聲望,雖然他在大宋打了幾仗還算不錯,特別是這次攻陷南京做的非常漂亮,可是這並不足以讓他擔任近百萬大軍的統帥。
特別是指揮穆桂英,任富,陳世美這樣的人,文彥博確實不夠資格。
夏竦的腦袋中尋找著合適的人選,找來找去,不是年輕,就是不是打仗,要麼就是年紀太大,整個朝堂上也只有勉強算的上,還掛著一個士大夫頭銜的陳世美比文彥博合適。
可是這陳世美雖然掛著一個士大夫的頭銜,卻不幹士大夫乾的事情,奪人錢財,掠人土地,yin**nv,屠人城池,這些讓士大夫感覺丟臉的事情那陳世美都幹過,讓他掛帥還不如讓穆桂英掛算了呢。
仁宗見他不說話,笑笑說道:“相國大人,朕覺得,只有朕御駕親征才能讓那百萬大軍都聽從號令,能讓那些桀驁不馴的番邦使臣乖乖聽話。”
夏竦還想再說什麼,仁宗一擺手:“聽朕說完,前線戰機一錯即失,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猶豫了。朕想的很清楚,我知道相國大人擔心朕的安全,這樣吧,聽說你的小兒子這次蔭科沒有考上,就讓他隨朕一起出徵,負責保護朕的安全,回來之後當有重賞,如何?”
威bi,利you,仁宗居然對自己施用這一套招數。
夏竦倒不是怕這些招數,只是皇上把事情做到這個程度,說明皇上真的想去了,自己硬擋著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他雖然比范仲淹官大,可是他不死范仲淹。
現在夏竦有些明白,為什麼前天仁宗要派范仲淹這個朝中大臣去郴州做那催糧的雜務。皇上這是早就準備好了,把范仲淹支開,朝廷中真正敢死諫的就沒有了。
夏竦一聲嘆息:“老臣遵旨,請萬歲放心,明日早朝之上,老臣當說服百官。”
仁宗滿意地說道:“如此甚好,愛卿退下吧。”
打敗遼國是仁宗最大的心願,在宋軍優勢已成的時候,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