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長時間,為什麼遼國人沒有過來支援?
所以他反而不著急撤走,他要做足了架勢才行,讓『婦』孺先走,然後在巡視一遍縣城,看看還有沒有被留下來的老弱。
這一切將來上報皇上的時候,都能說明自己臨危不懼,處事不慌,堪當大任。
宋軍和遼兵的廝殺依然在繼續,上萬遼國軍隊在衝擊著宋軍的一個方陣,那遼國的騎兵如同海浪一般席捲而來,宋軍的盾牆如同堤壩,搏殺出來的血浪彙集在地勢低窪的地方。
時不時有一些胳膊呀,腦袋呀什麼的沖天飛起,整個戰場是飄『蕩』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還有更慘烈的地方,就是被宋軍圍困的那座營寨上面,宋軍的各種攻擊武器輪番的照著那寨牆砸去,牆頭上的遼國人悽慘的叫聲能聽的清清楚楚。
許懷德在城頭看著下面的戰況,即便久經戰陣他的內心也是緊張不已:“攻擊傳令給白玉堂,讓他帶著部隊給我上去,頂住遼國人,我需要一個時辰”
他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來把已經被宋軍包圍的那第四座的丟失的營寨給打回來。現在還有兩個營寨在遼國人手裡,若是能打下來一個,另一個也就快了,孤城難守的道理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那座營寨裡的遼國守軍還在支撐,而城外的宋軍也再拼命的阻擋納西意圖救援城池的遼國人,雙都是竭盡全力在廝殺,許懷德需要一個時辰。
戰場上的屍體一個壘著一個,有的相互摟抱在一起,有的根本就看不出來原來的『摸』樣了。經過無數次的踐踏之後許多屍體已經變成了肉泥,看不出原先是宋人還是遼人。
一隊遼國士兵非常幸運的穿過了宋軍的弓弩衝到宋軍方陣的前面,面對那一面盾牆和無數支從盾牆中伸出來的長矛他們依然無懼,領隊的將軍大喊一聲:“撞上去殺死這些宋豬”
他一馬當先撲了過來,即便知道自己可能就是一個結局,但是他絲毫沒有猶豫。。
“刺”軍陣後面的李煒手拿長矛竭力大喊,同時奮力攻出一矛。
宋軍槍手們發出一聲吶喊:“殺”
撲上來來的遼國士兵死傷慘重,許多縱橫戰場多年的勇士在這盾牆面前毫無招架餘地的被殺死了。
但是後面的遼兵依然繼續撲了上來,他們知道,只有靠近宋軍軍陣才是他們最好的選擇。這盾牆危險,但是你如果離開了它,你會發現宋軍的弓弩和石炮更危險。
梁懷吉的手裡也拿著一面盾牌,有一股強大的撞擊力撞在他的盾牌上面,他感覺自己整個身子彷彿都要倒了一般,經驗告訴他,撞過來的是遼國的戰馬。
頂著盾牌的腦袋有些眩暈,但是他無法倒下,身後的一個宋軍士兵牢牢的抵住了梁懷吉的身體,看見他的盾牌有些搖晃之後,那些士兵沒有來管他的死活,先是兩把長槍從後面伸過來幫他固定盾牌的位置,然後才有人問到:“監軍大人,您沒事吧?少字”
梁懷吉感覺頭頂上一股黏黏的『液』體流了下來,他知道自己流血了,整個腦袋有一種炸裂般的疼痛。
聽到士兵問話本來想換個人來頂著,可是耳邊同時聽到李煒的聲音:“再刺”
李瑋就在旁邊,就在梁懷吉不遠的地方,梁懷吉把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來,他要像個男人,至少在李瑋面前他要表現的像個真正的男人
“沒事,頂住盾牆”
『射』空一旦被長槍手用上,後面的弓弩手就只能在一邊待著,他們無法再起到切斷對方攻擊波的作用,只能希望營寨裡面或者周圍的其他部隊能幫助宋軍切斷敵人的連續攻擊。可是在這個時候,所有的石炮都打向那個被遼兵佔據的城池裡面,他們面前的遼國人越來越多。
那些遼國士兵現在也有了經驗,想打破宋軍的盾牆只有連續不斷的衝撞,現在宋軍給了他們這樣一個機會,他們自然不會放棄的。
一匹又一匹的戰馬撞擊在宋軍的盾牆上,一炷香的時間過後,李瑋看到自己面前的盾牆已經開始搖晃了,那些抵住盾牆的刀盾手死傷慘重。
李瑋知道,這盾牆隨時可能被對方撞破,隨著一面盾牆的倒塌就要開始的是短兵相接
他使出出『奶』的力氣大叫了一聲:“抽刀抽刀”
弓弩手收起自己的弩箭,拔出腰裡的刀來,眼睛死死的盯著前面的盾牆,一旦出現敵人的身影,他們就毫不猶豫的撲上去。
“砰”
一匹健馬倒在宋軍的軍陣中間,馬頭前一個宋軍被撞的倒飛六七步,整個人倒在地上大口的吐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