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溼唾液的山草藥發了一下呆,而後才解下衣物,慢慢彎下仍是十分疼痛的身軀,將手指往後面探去。
如他所料,自己昏迷時一劍怕傷口不易癒合,所以往撕裂處塞進止血消腫的山草藥。有些困難地將裡頭的草藥慢慢摳出,扯到傷口時引發的疼痛令他悶哼了兩聲,等到清理好時他已出了一身薄汗低喘不已。
背對著莫秋的一劍在聽見他發出吃痛聲後早有些不忍,拳頭握緊再分開幾次,最後終在莫秋悶哼了聲後起身到莫秋面前,而且決定忽視莫秋驚愕的臉將他一把抱起趴放到自己大腿上,拿過草藥末分開莫秋還留著青色指痕的臀部,慢慢一點一點堅定地將那些藥草用手指往緊澀灼熱的紅腫穴口塞進。
「嗚……」莫秋咬緊牙關,但還是忍不住叫疼痛的呻吟發出。
直至一劍弄妥,將衣衫蓋上莫秋赤裸的下半身,莫秋已是臉色發白冷汗溼透額頭。
一劍把莫秋輕輕放到一旁讓他躺下,對因自己無法控制藥性而傷到莫秋這件事耿耿於懷,他撥開莫秋汗溼的頭髮,懊悔地道:「對不起……」
莫秋定定望著一劍,那張沒有血色的臉因高燒而泛著不正常的嫣紅,雖然疼痛難耐,但他卻笑了。
他的笑容乾淨而美好,純粹潔淨不帶一絲怨恨怒氣。
莫秋低聲說:「我甘願的……無論你怎麼對我,我都甘願的……」
心甘情願承受,所以肉體的痛苦,及不上內心滿滿的喜樂。只要是這個人,無論他對自己做什麼,他都不怕,一切值得。
第七章
又休息了幾日,直到莫秋情況好些,一劍才帶著莫秋繼續上路。
一開始還是推著木板車,但震到最後莫秋頻頻皺眉,一劍於是將木板車仍在山到旁,背起莫秋下山。
莫秋安穩地趴在一劍背上,嘴角帶笑。
其實身上的傷早不痛了,軟筋散的藥性也過了,如今自己滿山跑都沒問題,然而只要裝一下就能得到一劍無微不至的關心,他自然不介意叫自己繼續弱不禁風下去,堂而皇之享受這種溫暖,令他滿足心安。
蘭州有個蘭州城,位於蘭州最繁華之處,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兩旁商家無數,沿街叱喝的販子挑著扁擔一晃一晃地過,轎子與馬車來來往往,人聲車聲噪雜喧譁,一副興盛繁榮的太平景象。
一劍足足八年沒回來了,以前蘭州城還不是這般模樣,大街兩旁頂多是些矮房子,如今平地起高樓,酒肆飯館各行各業林立,一磚一瓦皆改變,過往舊事仍歷歷在目,卻讓他興起人事全非之感。
經過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街道,見著門庭淒冷紅門斑駁的宅邸時,一劍失神片刻。
門前銅環讓人用鐵鏈鎖起,瞧這模樣竟似久無人居。
莫非是搬遷了?
在等不到自己回來後,爹和一葉離開了這裡。
果然,還是離開太久了。
「你累了嗎?」莫秋以為一劍揹著他太久感到疲憊,便說:「要不我我們先歇歇?」
一劍搖搖頭,說道:「俺不累,繼續走吧!」
莫秋敏銳地察覺一劍的不對勁,這個人在無法控制自己情緒時講話會帶起鄉音。然而他沒追問,只是佯裝乖巧地趴在一劍背上,心裡念頭轉了幾圈。
若是其他粗人用這種強調說話,莫秋肯定不會喜歡,可是無論一劍嘴裡迸出個俺,或者罵咧咧地吼著個老子,他都不覺粗俗鄙陋,甚至覺得這時的一劍一身正氣凜然,俊朗無儔的模樣充滿男子氣慨,簡直讓人想撲上去將其壓倒,讓那張臉再顯露出沉溺歡愉時候的神情……
咦?
唔……
莫秋有些困惑自己的想法,摟著一劍的手比緊了緊,而後又摸摸一劍的胸膛,弄得一劍縮脖子說道:
「癢呢,做什麼?」
「沒。」莫秋聲音裡隱含笑意。壓倒啊……
問了幾個路人,他們很快找到了目的所在,一劍在大街上一座氣派恢宏的瓊樓玉宇前將莫秋放下,抬頭望著書寫「天香樓」三字的匾額,心裡隱隱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
往裡頭瞧去,香味陣陣傳來,氣派的大廳中跑堂小二來來去去,端著一盤又一盤的精緻菜餚送至客人桌前,原來,這處竟是一間酒樓飯館。
莫秋早己餓得發慌,領在前頭便筆直地往裡衝,一劍發現後不免叫了聲:「小啾,你屁股還沒好,走慢點,步伐太大了!」
一劍的告誡聲在賓客滿座的天香樓裡迴盪,有些客人回頭瞥了一劍和莫秋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