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你家隨便走上一走。”
玉連城知道姚繼宗是刻意避開,留阮若弱和他單獨談話。“請自便。”
兩兩相對,如山水剎那相逢。阮若弱靜了半天,才宛爾一笑道,“表哥那麼聰明,肯定知道我要說什麼?”
“我明白,所以,那些難出口的話,你都不必說了。”玉連城一如既往的淺笑,他的笑容是蓮子心,清香中帶著苦澀。
阮若弱不是不鬆一口氣的,拒絕的話確實難出口,又或多或少會傷人感情。到時候只怕會很難收場,譬如李略。但玉連城這般善解人意,她又覺得實在有些愧對他。
“表哥,在我們二十一世紀中,是禁止近親通婚的。因為相同或相似的基因在一起,對後代的健康沒有好處。你們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我們懂。所以……”沒來由地,阮若弱解釋起來,這個理由會讓他好受些吧?
“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那我的失敗感真是要減輕很多了。”玉連城笑得越發無奈。
遲疑半響,阮若弱忍不住離座,輕輕伏上他的膝,仰頭望著他。“玉連城,”喚著他的名字,把心裡的話如流水般源源道出來。“對不起,我不敢要你,因為你實在……太好了。你像諸候相爭的一塊和氏壁,覬覦者無數。如果我選擇和你在一起,日子會過得天天都像在打戰。我不希望生活變成一場百年玫瑰戰爭,愛情烽火無休止。只有……”忍不住用手撫平他輕蹙的眉,如同撫平一張折縐的山水畫,實在不願意看到他風景般的眉目在那裡憂鬱著。這個動作很久以前她就想為他做,卻遲到如今,是第一次,亦是最後一次。
“忍痛割愛。”壯士斷腕般的語氣,萬分捨不得卻也萬分堅決。這是理性多於感性的二十一世紀女子的通病,自愛永遠多過愛人。不同於古代女子的為愛痴狂,情到深處不可別離,生亦相隨,死亦相隨。她們知道愛有多銷魂,就有多傷人。有時候勇敢去愛了,未必能夠勇敢去分,所以謹慎地把內心的情感為自己保留幾分。
玉連城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握住眉間那隻瑩白如玉的手,慢慢移到唇邊,低頭深深地吻下去……這一吻,如同一個烙印般,從阮若弱的手心一路烙到了內心深處。無論時光如何水逝山沉,這深情而絕望的一吻,將永遠新鮮如初的烙在她心深深處……
“我們還會是朋友,對嗎?”阮若弱雖然是在詢問,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當然。”不出她所料,玉連城的回答肯定的無以復加。
第 50 章
夏日傍晚的天空,是一片模糊粉豔的薔薇紫,美得如同天空綻放出大朵大朵的花。姚繼宗跑來“人約黃昏後”。
“阮若弱,走,游泳去。”
“好哇,上哪裡去遊?”阮若弱興致勃勃。
“凝碧湖哇。”姚繼宗說得理所應當,“還有比那裡更適合的地方嗎?”
阮若弱頓了一下,“那個地方,還是別去的好。不要又那麼巧,被李略遇上了。我跟水冰清一塊去游泳沒關係,跟姚繼宗一塊去游泳被他看到。我怕他會把我們當成有傷風化的姦夫淫婦給辦了。”
確實也是,大唐朝雖然風氣相對開明,但一男一女單獨夜泳,還是太過驚世駭俗了一些。
“不會那麼巧吧。現在還只是黃昏時分,他若要出來納涼吹簫,不是也得要等到‘月上柳梢頭’嘛。是你說過的,月下品簫才最有意境。快點走快點走,趁著還有時間,我們先去游上幾個來回,等天一黑就撤退,避免和他短兵相接。”
架不住姚繼宗生拖硬拉,阮若弱只得胡亂包上她的泳衣,跟著出了門。在大門口遇上阮若鳳母女,兩人的眼睛瞪得,一張臉都快盛不下了。
看著阮若弱跟著姚繼宗一塊走了,阮夫人啞了半天才說出話來。“這……這個三丫頭,怎麼跟這個姓姚的同出同入了?”
阮若弱比她娘還要吃驚。“阮若弱搞什麼鬼,當初尋死覓活的不肯嫁人家,現在倒好,出雙入對了。”
***
一路去到凝碧湖。眼尖的阮若弱只遠遠一看,便頓足道:“我說什麼來著,我說什麼來著,我就說這個地方再不能來了。你瞧李略可不就在湖上泛舟嘛!”
“啊!這才什麼時候啊,他就出來泛舟了。”姚繼宗先是氣得不行,再仔細一看,“咦,居然不是一個人呢。你快看,船艙裡又出來一個綠衣女子。”
這下姚繼宗的怒氣全消,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心。一把拖著阮若弱打埋伏戰似的悄悄朝湖邊靠近,躲在一簇灌木叢後面朝近處的小舟看。看了半天,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