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弱忍笑抬起頭來,對玉連城說。“你確實沒猜錯,他和我一樣,是二十一世紀的來客。”
姚繼宗頓時愕住,半響才指著玉連城對阮若弱道:“你……全都告訴他了?”
“是,他是玉連城,是唐代唯一明白我們倆個真正來歷的人,是可以信任的朋友。”阮若弱斂住笑容,慎重地對姚繼宗說。
“你就是玉連城!”姚繼宗瞪大眼睛看住他,在花月樓時,他沒少聽這個名字,據說是長安城第一美男子,惹來無數女子為他芳心苦。“長安第一帥哥,果然名不虛傳。”他一面目不轉睛看著他,一邊忍不住喃喃出聲。
玉連城淡淡一笑,“男子以美色揚名,不算什麼榮耀之事。如果姚公子可以不再提起,在下感激不盡。”
姚繼宗於是很知趣的閉嘴。阮若弱正想開口說話,突然門又吱呀一響,又有人進來了。三個人一塊抬眼望去,這回立在門口的人是——小王爺李略。
李略想來找阮若弱,想了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都是阮若弱去找他,他起初不知道門房刁難過她,還是那回秦邁帶她進府後,才知道她曾被拒之門外過。於是小王爺一怒之下,把門房整套班子都換了。新的幾個門房,被秦邁再三交待過。但凡有一位年輕清秀的阮公子來找小王爺,一定要待若上賓。可是等了又等,阮若弱卻不來了,他又不好意思去找她。事情辦完了就再不見人,他不是不鬱悶的,卻又不捨得怪她。那天在街上遇到,她居然和那個混蛋姚繼宗走在一起,他驚駭之極。不由分說地就把她送回阮府去。這兩天,聽說阮府的大少爺為情私奔了,阮家老爺夫人都因為臥病在床,鋪子裡的生意不得不由阮三小姐拋頭露面的打理。這個訊息聽得他坐不住了,顧不上難為情不難為情的,馬上吩咐秦邁套馬備車的趕過來。
李略進屋後第一眼看到的是阮若弱,第二眼才被一旁的玉連城吸引過去,在他臉上停留片刻後,轉過頭看到姚繼宗。頓時失聲道:“你……你怎麼又在這裡?”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姚繼宗也沒有好聲色,“我怎麼不能在這裡?這又不是你家的地方。”
被他如此無禮放肆的頂撞,李略顯然惱極,沉著臉道:“只要我一句話,莫說長安城裡再無你的立足之地。只怕天下之大,也容不下一個你。”
這兩個人真是的,怎麼一見面就針尖對麥芒似的對著掐。阮若弱趕緊上前擋在他們中間,“別吵了,一人少說一句,一切都是誤會。”只是這誤會實在無從解釋呀!
姚繼宗被李略那句話嚇了一跳。雖然還有些憤憤然,但他也算識時務,知道這是在唐朝,胳膊擰不過大腿,跟李氏王族的小王爺對著幹沒他的好處。一時不敢再跟他較勁了,較不過人家。只是要他巴結著李略也不可能,於是衣袖一揮,茶也不喝了,乾脆出去。“好,我忍,我讓你,我不在你面前礙眼。我去料理鋪子可以了吧,小王爺?”
他邊說邊走,聲音和人一起消失在門外。阮若弱不是不鬆口氣的,這個刺頭真跟李略鬧得太僵,她夾在中間會很難做。
“李略,你怎麼來了?坐坐坐,”阮若弱殷勤待客,“上次水冰清的事情,我還一直沒有好好地謝你呢!正好請你喝杯茶。”
李略見姚繼宗出走了,臉色頓時緩和了幾分。他坐下來,看了一眼旁邊靜靜坐著的玉連城,遲疑地問道:“這位是……”
“哦,忘了介紹了。這位是我的表哥玉連城,表哥,這是靜安王世子李略。”
玉連城起身,不卑不亢的揖手為禮。“草民玉連城,見過小王爺。”
“不必多禮。”李略抬手示意他坐下,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若有所思的神情。
“表妹,我還有點事情,先告辭了。”玉連城是個聰明人,知道這會他留在這裡不合適。
阮若弱也覺得這兩人坐在一起好象有點彆扭,李略不說話,玉連城也寡言少語,她對著兩個沒嘴葫蘆似的人,簡直沒法子開口。走了一個也好,於是便不挽留,起身送客。送完客回來,她方才坐下,李略便道:“原來玉連城竟是你的表哥。”
“是呀!不可以嗎?”阮若弱笑著反問。
“早就聽過他。王府裡,我有幾個姐姐妹妹們,都把他的名字繡在帕子上,說他美姿容妙神情。我還當是無知女子的粗陋見識,今日一見,竟是果然……”突然止住,不往下說了。
“果然名不虛傳是吧?”阮若弱笑吟吟地接上去,“我表哥是真正的萬人迷,迷倒長安城的麗人無數。你知不知道,他每次上街都有女子追著他撒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