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散發站在那裡,她的臉被冰冷的月光一照,顯得清瘦慘白。偏偏這女人面無表情,就用那種陰惻惻的目光瞅著他,像在看死人一樣。
嵇耀一愣,心裡不知為何有些恐懼,邁出去的腿硬生生收了回來。
顧逢錦見他這副悽慘的模樣,越發唾棄過去的自己沒眼光。
她忍不住道:“放心吧,花園裡的蛇都是微毒的品種,死不了人的。”
她的聲音順著冷颼颼的秋風吹來,嵇耀渾身一個激靈,寒意從足底升起:“你知道我會來?那些蛇,都是你放的!”
話音落下,頭頂“呱——”的聲飛過一隻寒鴉。
顧逢錦忍不住笑了:“你猜錯了,蛇不是我放的……是我買的。”
一百條蛇都沒把這狗男人咬得倒地不起,還有力氣在這嘰嘰歪歪,是她失策了。
嵇耀目眥欲裂,抬手憤恨地指著她:“你!竟是你要害死我,簡直蛇蠍心腸!”
他想通了什麼,踉蹌著往後退去,“你定是被嵇玄洗了腦,你這女人竟敢移情別戀愛上當今皇上,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嗎!”
顧逢錦變了臉色:“你說什麼,和陛下沒有關係,一切都是你我之間的事。”
嵇耀又痛又懼,哪裡還聽清她在說什麼,他試著往密道口退去,但架不住顧逢錦步步緊逼,他又怕她掏出來蠍子蝙蝠之類的毒物,因此竟都不敢靠近。
“你這惡毒女人,你到底要如何!這些年難道我有虧待過你嗎!”嵇耀吼。
“虧待?”顧逢錦氣笑了,“情詩呢,四殿下今日沒有給我帶情詩嗎?你那些批次生產的情詩,寫一封就能換白銀千兩、良田萬頃、兵馬軍糧,可真是穩賺不賠的好生意啊。”
嵇耀變了臉色:“你在胡說些什麼,你這瘋女人……”
“所謂情詩,都是你府中豢養的幕僚寫作,你不過就是個騙子。就算是我們的定情詩,‘雪夜化作蝴蝶去’也是你不知從何處抄來的吧!”
顧逢錦往前踏出一步,“記得你幾年前給我送的梅花嗎,還有那一兜子螢火蟲。”
嵇耀頭暈目眩,只能靠坐在假山石上,臉色極其難看:“你到底要說什麼。”
顧逢錦摸了摸樹枝上的葉片:“梅花好好長在樹上,你為什麼要去摘它?螢火蟲……它們願意被你抓嗎?”
“這些東西都不是你的,你憑什麼拿來借花獻佛?”
“平民尚且知道買東西要付賬,你身為皇子卻不清楚這個道理。如此空手套白狼的本事,我不會讓你接著用了。”
——吃進去多少都給我吐多少,這下場是你應得的。
話音落下,嵇耀忽然想到了什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