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彌月,德妃之女,封號滿盈公主。德妃身前沒有男孩,年齡比起母后還要虛長几歲,是宮中年齡最高,宮齡最長的“老人”。彌月比我大兩歲,她生性活潑好動,儘管我不愛多語。但後宮與前朝息息相關。后妃各有各的派別。德妃和皇后恰好是同盟。
“烈焰,昨兒個你沒來太可惜了,閒雅當著父皇的面作了一幅畫,畫的就是玉華苑前的那叢白色朝開幕落花,畫的可好了,”我來的早,學宮的人只有零星幾個,她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四周,湊在我的耳邊,“聽說,昨兒個夜裡,父皇去的是玉華苑。”德妃眼線多的去了,這種不太隱秘的秘密,大抵是故意透給她聽得吧。
我看了她一眼,玉華苑是容昭儀的住所,澹臺閒雅則是容昭儀的女兒,妃位以下所生公主,只有在婚嫁時才有封號,所以澹臺閒雅沒有封號,她的公主品階由生母的品階而定。
容昭儀啊,我似乎忽略了什麼。我想了想。
容昭儀在宮中地位不高不低,其母族是一個地方太守,地位不高不低。
上一世容昭儀被火燒死在宮中……不對,她好像死了,但是沒人可以證明她到底有沒有假死。在皇宮淪陷後,敵軍屠城前時曾放了一場大火。
從風儀宮到玉華苑需要最少一柱香的時辰,而半柱香的時候,火就已經燒起來了。當時在場的所以妃嬪全部死了,就連我都是在母后拼死的保護下,氓國將領看中了我的美貌,把我抓了起來,還沒來得及上獻,就被他救了出來。
他擊潰了氓**隊,陪著我埋葬了父皇母后,幫我搜尋整個皇城,找尋我的親人,整個皇城被屠殺的很乾淨,只有寥寥的幾個貌美的女人還活著,澹臺閒雅被氓國姦殺了,我看到同父異母的姐妹們,死的死,活的也瘋了。唯一正常的澹臺天晴,也不過六歲幼齡,似乎在九歲的時候,被人羞辱而死。他救了她,卻因為我的不在乎,死在了一片流言蜚語中。
“烈焰,舞樂來了。”澹臺彌月拍拍我的手,提醒到。拉回了我的思緒。舞樂是龍鳴皇宮裡的八品女官,專門授予公主們舞蹈樂器的女官。聽到她的提醒,我才幡然醒悟,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我怎麼想的那麼遠去了?
“這位舞樂是賢妃親選的,聽說在去年百花鬥豔中排到舞第三琴第六,羽顏姑姑的舞剛好排在她之下,上次宮宴上羽顏姑姑的朝輝之舞美極了,她的舞可能更甚。”彌月一念叨起來有沒完沒了,我抿了抿唇:“下課再說。”
“我有一個建議,舞樂可允否?”紫色的飄帶在空中搖曳,白色與淡紫相間的襖裙,少女聲音柔美,單一個背影,就足以令人看出她的秀麗風姿。這是羽顏長公主的女兒郡主魏畫。澹臺羽顏,父皇的親妹妹。
彌月咬著牙,小臉皺成一團。顯然,她在忍耐著不開口制止魏畫的行為。德妃的教導還是有用,什麼人可論什麼人不能說她都記著。德妃與母后早年斗的很兇,不過現在倒是連成一氣,皇兄為太子,德妃的父親鎮守西邊,而舅舅鎮守龍鳴北面兩處都是蠻夷之地,經常互借兵力,可謂是難兄難弟。
皇兄若是登基少不了鎮守邊疆的猛將,而德妃又有一個老愛闖禍的女兒,母后常常幫彌月清理尾巴,我不愛多言與彌月交為好友。所以德妃教導她只能在我面前多言而不可到處論人。
“郡主請講。”這名舞樂臉色有些微僵,顯然知道這位郡主在找麻煩。但她別無它法,誰讓她百花鬥豔時恰巧搶在公主前方。百花鬥豔是官員的夫人舉辦的才藝表演大會,至於用處除了替公主們選老師,還可讓待嫁的小姐們秀出才藝。
“聽聞舞樂舞技獨有,可願夜華臺一舞?”魏畫開口道。夜華臺位於學宮左側的宴賓殿前,夜華臺有一個成年男子那麼高,臺上光滑平整,那是一方天然玉石砌成,玉為白玉,入夜會發出淡淡的白光,玉上之舞猶如乘雲,夜華臺由此得名。
舞樂臉色蒼白,這明顯是想讓她當眾出醜。可她別無他法,唯有點頭應了。
“那麼,舞樂請!”魏畫揚起肆意的笑,道。
真是被寵壞了的孩子。我站起身:“表姐,你想看舞,現在可不行。”
“烈陽公主,你不想看可以不去!”她怒道,完全不在乎,自己已經失儀了。
“皇妹,這不過是表姐的一個小心願,有何不可呢?”澹臺閒雅起身道,她的才情橫溢在龍鳴國是出了名的,但她猶愛助紂為虐。
“現在是習舞的時辰,表姐帶著大家一起外出玩樂,若被父皇瞧見了,那可就不好。”彌月開口好心的提醒。
“賞舞亦是習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