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裡成了禁地。
而這裡只是莫土山脈的外圍,從天空俯瞰下去,鬱鬱蔥蔥蒼翠的山林,高低起伏跌宕的丘陵,蒼翠的原野間依稀可以見到一些聚居的小部落,炊煙裊裊,生機勃勃。
這裡是整個東土最底層的人生活的地方,有靠打獵為生的原始部落,有迫於戰亂喬遷至此的流民,有逃避罪責殺人越貨的強盜。
這裡沒有高貴和享樂,有的只是物競天擇的生存法則。
在這裡,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此時的山野間,正有一名想要活下去的少年,他伏著身子趴在一頭雪白的蒼狼身上,身上滿是觸目驚心的傷痕,還插著一隻箭矢,衣衫破碎不整,臉色蒼白,神情極其疲倦,只是下意識的雙手緊緊握著白狼身上的鬃毛。
高大的白狼身上沾著零零碎碎的血漬,身形卻極其矯健,在從來間連連跳躍,向著一處滿山竹林的小山峰跑去。
到了山坡半道上,少年強忍著疼痛,睜開雙眼,直到確認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光禿禿的腦袋,才安下心來,一撒手從狼背上栽落下來。
山道上站著的是一名十五六歲年紀的小胖和尚,小和尚見了少年樣子也不吃驚,三兩步走過來扛起少年,便向著山上的廟裡趕去。
廟裡早已準備好了藥缸,藥香撲鼻,熱氣蒸騰,在藥材的溫潤下,水缸中光著膀子的少年緩緩睜開了眼睛,小胖和尚匆忙拿起毛巾沾著藥水在觸目驚醒的傷痕上擦來擦去。
“小葉子,這羽箭再過三寸便到氣海了,你小子終歸不是修士,何必非跟那些燕狗較真”,和尚一邊擦著傷痕,一邊講手上沾血的箭矢丟到一旁。
“快給我準備新衣,蕭霖他們有危險,我還得下山一趟”,少年臉色蒼白道。
“你還要去,不要命了?要不小僧下山一趟”,和尚關切道。
“我騎著白狼過去會快一些,你去通知三郎,叫他來這裡等,有白狼在,我不會有事”,少年說著接過和尚手中的白衣穿到身上,掙扎著騎上狼背,又向著山下趕去。
莫土邊緣,是人族與山脈裡魔獸的分界線,只有外圍這百十里地方才允許人族活動,高貴的人是極不情願來這裡的,在他們眼裡這裡是最低等的賤民生活的地方,透著骯髒與卑鄙,是令人唾棄的遺忘之地。
但往往也有例外,比如今天,馬蹄陣陣,煙塵滾滾而起,一隊銀甲騎兵就闖到了這裡,這是燕國赫赫有名的燕雲鐵騎的一個支隊,帶著他們的高貴與榮耀,執掌罪罰,清洗這片醜陋的遺棄之地。
大火連天在一處原始部落中燃起,倒塌的木屋,撕心裂肺的哭喊在雲煙中逐漸模糊,地面上散亂的分佈著七八條几欲燒焦的屍首,而在最前邊那高昂的鐵蹄之前,是一群顫巍巍跪縮在一起的老弱病殘。
最前邊的銀甲騎士,抬起左手摘下了頭盔,露出一張布著刀疤的的兇殘臉龐,神情漠然的朝地面啐了一口,十分不屑的喝到:“你們不知道荊國已經被大燕滅了嗎,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屬於我們大燕,你們這些賤民最好說出那小狼崽子的下落,否則的話,我有的是辦法”。
說道這裡,銀甲頭領不由得想起這幾日給小狼崽殺了的十餘名兄弟來,眼神裡怒火驟然,喝道:“來啊,先從最小的開始,把手腳砍下來,一刀一刀的砍,砍到他們說為止!”
銀甲騎士說著,眼神一掃忽而落在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身上,他看人還是不錯的,小女孩十一二歲年紀,雖然身上的獸皮舊的發黃,髮絲凌亂,但那雙澄澈的眸子顯得十分格格不入,將來註定是個美人胚子。
不過相比將來,銀甲首領更享受把這種美好扼殺掉的快感,賤命一條,對,就從這小妞開始!
循著騎士的目光,一條大漢奔走過去,一下子將小女孩從慌亂驚恐的人群中拽了出來,令人有些奇怪的是,此時小女孩的眼裡透著的是一種決然,似乎就算殺了她,別人也別想得到什麼!
“小妮子,似乎還挺倔的,看得出她在你們這裡地位不錯吧,先從手開始,給老子砍了”,銀甲頭領玩味著漠然道。
聽見這話,跪著的老小們一陣惶恐,神情絕望,他們有些恨那個小子,可是他們確實不知道那少年去哪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輪廓分明,身材孔武有力,忽然站了起來,叫道:“別動她,我知道”。
“不,哥哥,別說,他救過我們的”,被大漢拽在手裡的小女孩驚慌著尖叫起來。
“可是……”少年顯得有些猶豫,忽而咬牙道:“他,往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