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廂後,倪蕊愈發的沉悶,一直埋頭默默的吃菜,很少說話。
勉強下嚥的一餐酒席,食不知味。
相見,爭如不見。
不見,便不相念,亦不相戀。
若沒有遺憾,餘生又靠什麼回憶?
喝湯的時候,熱氣蒸溼了眼眸,她眼瞼一眨,竟有淚珠掉進了湯碗裡,她舀起一勺喝進口中,又苦又澀……
她的一舉一動,落入唐司祺眼中,他無法說什麼,亦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沉默著,細心的為她佈菜盛湯。
其餘人邊吃邊聊,因為唯唯,許喬兩家難得坐在一起,和諧的用餐,再加上喬毓帆、倪朗幾個年輕人逗笑,氣氛特別融洽。
蕭琰心裡卻總是不舒服,可事到如今,她又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倪蕊不開心不快樂。
喬毓帆中途跑了趟洗手間,這一趟出去,他很久沒回去,他躲在洗手間裡,暗暗尋思著對策,怎樣才能逃掉他爸安排的相親呢?
“哎喲,這是在計劃偷窺女廁麼?”
忽然,一道女音像幽魂似的飄入耳朵,駭得喬毓帆一個激靈,險些一頭撞到牆上!
“嘖嘖,沒想到喬大少爺的癖好很特別嘛,真是大開眼界了哦!”
女人陰陽怪氣的繼續嘲弄著,踩著高跟鞋優雅的走過來,喬毓帆扶了扶額,顧不上管來人,先趕緊看了看他所在的位置——女廁門口!
“臥槽,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在男廁那邊麼?什麼時候走到女廁門口了?”
喬毓帆很震驚,像是躲瘟疫似的,他連忙閃開好幾步遠,自我解釋著,“我一定是想問題想得太入神了,所以……”
“喬少,如果你真有特殊的嗜好,那麼……”女人大膽的走近他,嬌豔的紅唇,朝著他吹了口香氣,魅惑的語氣,“你看我怎麼樣?”
喬毓帆這才定睛看向這個來者不善的女人,他眉峰一蹙,“你,你是……有點兒眼熟。”
“哎,喬少貴人多忘事啊,倪少爺的訂婚禮上,我們不是剛見過面麼?而且還約好……嗯,喬少懂得,但是喬少太不夠意思了,竟然放我鴿子呢,這叫我好傷心啊。”
女人表情特豐富,又是調侃又是憂鬱的,簡直把喬毓帆看呆了,他楞了幾秒鐘,恍然大悟,“噢,你就是那個叫什麼來著,我想想啊,叫……叫沐什麼的……”
“卓沐雅!”
“哦對,卓沐雅!”
喬毓帆一指她,桃花眼挑起,恢復了浪蕩模樣,“今晚約,上次我有事兒沒顧上,今晚一定不會爽約!”
“好,就這麼說定,你再放我鴿子,我就咒你……秒射!”卓沐雅拍板定案,大膽豪放的撂出話來。
喬毓帆幾乎被噎死,他又氣又笑,“我是不是秒射,今晚會讓你好好感受的!女人啊,還是不要用這種事來刺激男人,不然受苦的可是你們女人自己啊!”
卓沐雅一聲嬌笑,“哎喲,喬少啊,你可別太自信哦,萬一你……呵呵,那怎麼好意思?”
喬毓帆伸手,輕浮的挑起卓沐雅的下巴,眯著眸勾笑道,“美女,你成功的用這種方式激起我對你的興趣了,晚上八點等我電話,我去接你。”
“好,不見不散!”卓沐雅紅唇一張一闔,眼眸中浮起細碎的精光,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傢伙變化不少,從淘氣變成*,而她,君子報仇二十年不晚!
……
許靳喬敬完一輪酒回來,挨個兒敬長輩,敬到喬振邦時,喬振邦道,“阿喬,我今晚回喬家,你忙完過來一趟,有話問你。”
“大舅,這裡結束後,咱兩家人都去我綠洲別墅看望唯唯吧,到時咱爺倆兒單獨談。”許靳喬噙笑道,他自是猜到大舅要問他什麼話,無非是喬席安和李盈的婚事吧。
喬振邦頷首,“也好。”
不多會兒,盛橋集團一眾高層到來,特意恭喜許太太蕭琰,以及敬酒給喬家和許家的長輩,其中,自是少不了溫承赫。
倪蕊迅速低下頭,連抬眼看溫承赫的勇氣都沒有,而溫承赫應酬自如,言笑宴宴,根本沒注意到她的存在。
蕭琰不能喝酒和飲料,是以白開水代酒的,溫承赫敬過來時,她心口憋著股氣,伸手一指禮儀小姐端著的盤中一整瓶白酒,脫口道,“你把這瓶都喝了!”
“嗯?”溫承赫一怔,詫異的看向酒瓶,“全喝?”
蕭琰用力點頭,“對,全喝掉!”
“為什麼?這一瓶喝下去,你是想……”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