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靳喬下樓了,蕭琰原本的倦意,忽然又沒有了,她躺了會兒,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布娃娃,一時半會兒睡不著,索性便起*下地,推開門走了出去。
彷彿鬼使神差,她不知不覺又邁上了三樓,走向那間雙開門的房間。
“吱——”
門,正好開了,換了一套家居服的許江崇,手握在門把上,意外的瞧向蕭琰,“你……晚餐結束了麼?阿喬呢?”
印象中,蕭琰是沒有來過三樓的,可能是因為許靳喬的緣故,此時突然看見她一個人,他驚訝不已。
“哦,爸爸,我……”蕭琰也驚了一瞬,她根本沒有想太多,只是在心底的某個聲音的驅使下,竟再次來到了這兒,此刻面對許江崇,她有些不知所措,“我吃飽了,靳喬他……他還在用晚餐,我,我胡亂走走,就,就走到這兒了……”
“呵呵,沒事兒,要不……”許江崇見她緊張的模樣,不禁微笑起來,側身讓開,“你進來坐坐?”
蕭琰遲疑著,“嗯,您不是準備下樓去吃晚餐麼?”
“我其實回來之前已經吃過了,下午有應酬聚餐。”
“噢。”
“蕭琰,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進來坐吧,有什麼話你儘管說,或者有什麼需要的。”
為避嫌,許江崇將兩扇門全部開啟,又吩咐三樓的傭人送新鮮果汁和茶水,蕭琰便不再拘束,隨他入內。
在沙發兩邊分別坐下,許江崇原本想抽根菸,又突然記起什麼,把煙盒放了回去,自從家裡多了孕婦,整個許宅上下全都禁菸了,老爺子規定,誰也不許把煙味兒帶回家,否則就別回來。
為了這個唯一的小孫子,許江崇自是沒有什麼意見,而對於孫子的到來,他同樣是驚喜的,香火傳承是中國人的傳統,他雖然長居美國,但骨子裡的信仰觀念是依舊存在的。
“蕭琰,這幾天過得怎麼樣?各方面都習慣麼?”
“還好啦,可以適應。”
“嗯,那便好,許衍媽媽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的,夫人待我很好,很照顧我的,還要給小寶寶手工縫製衣服呢。”
聞聽,許江崇笑了笑,語態溫和,“我知道,這事愛華跟我說過了,她也沒什麼特長,唯獨會點兒裁縫的活兒,她想做,你便讓她做吧,只是……嗯,可能阿喬不同意吧?”
“是,爸爸瞭解靳喬,他……”蕭琰點點頭,有些尷尬的道,“他確實不太樂意,得慢慢勸他。”
“沒事兒,他要是同意才真是不正常,這麼多年,他始終心裡有芥蒂,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原諒我的,也不可能接受一個後媽。曾經……”許江崇低下頭,默了片刻,語氣明顯帶著苦澀,“我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父親,是我對不起阿喬,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爸爸……”蕭琰動容,鼻尖微微湧上酸意。
許江崇苦笑,“難得你肯叫我一聲爸爸,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阿喬叫過我爸爸了,或者說,在他懂事以後,大概五六歲的時候吧,便已經很少叫我了,這孩子心智早熟,過早的學會了冷暖世故……算了,不提以往了,總之,是我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他打心底裡不認我,我也無法勉強他,以後還希望你能多包容和體諒他,他脾氣不好的時候,你退一步別理他,等他生氣過了,再跟他好好溝通,你們互相有感情,既做了夫妻,便要相互扶持和照顧,知道麼?”
“是,我明白,謝謝爸爸肯接受我做您的兒媳,我會努力做得很好,不會讓您失望的。”蕭琰聽得認真,眼前的中年男人,曾經確實做錯了,但現在正在改變,在為曾經而愧疚和彌補,那麼家和萬事興,不是麼?
許江崇欣慰的頷首,“真好,阿喬的眼光真不錯,我應該早些見你的。”
“爸爸,能嫁給靳喬,是我的福氣,或者說,十五歲遇到他,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蕭琰由衷的淺笑,眼眸中蕩起柔光,“十年了,幸好,我們還能在一起,不離不棄。”
許江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同時招呼蕭琰喝果汁,蕭琰記掛著事情,猶豫再三,終是忍不住的探問道,“爸爸,聽許衍說夫人還會縫製布娃娃呢,我很感興趣啊。”
許江崇楞了一下,遂道,“哦,是麼?愛華她平時就愛折騰那些玩意兒,家裡好像還有她以前做的幾個布娃娃,你喜歡的話,我找給你看看。”
“好啊!”蕭琰雙眸晶亮,心頭隱隱興奮。
“你稍等,我去臥室找找。”
“爸爸,如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