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影不甘心,她不甘心就這樣分手,她努力了那麼久,才得到的男人,怎麼能輕易失去?沒有了喬席安,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心,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她總有種潛意識裡的錯覺,她認識喬席安很久了,久到數不清年月,愛到記不清理由,所以她要找回他,要緊緊抱著他不鬆手。
她爬站起來,跌跌撞撞的開門跑出去。
馬路上汽笛轟鳴,冬夜裡的天,冷的她直打哆嗦,她跑得太急,忘了穿大衣,甚至連口罩都沒戴,她披頭散髮,眼睛浮腫,素妝的臉上,淚痕斑斑,絲毫沒有天后的風采,此刻的她,只是一個失意失戀的悲傷女人。
李佳影不知該去哪裡找尋喬席安,她茫然的站在馬路邊,環顧四周,焦急眺望,來來去去很多人,但怎麼也望不到她熟悉的身影。
她奔跑過馬路,來時乘坐的是喬席安的車,此時沒有了車,她想攔一輛出租,朝遠處尋找,正張望時,二三百米的前方馬路邊,停靠著一輛白色轎車,車門前,一對男女正在深情擁抱。
李佳影倉惶間,僵硬了身軀,她怔忡的望著他們,男人的俊顏,女人的柔弱,他們相擁的姿態,竟是那般的刺目……
很快,男人開啟車門,攬著女人上車,而後車門關閉,車子漸漸駛出了視線……
霓虹燈光影交錯,都市的繁華奢靡,嘲笑著她的狼狽,曾經的浮夢,曾燃燒的激情,在徹骨的寒冬,一點一點被澆熄……
李佳影想笑,一張嘴,眼淚卻刷刷的如雨而落,喬席安,我只是你退而求其次的備胎麼?是你將就的選擇,是你無聊寂寞時的消遣品,對麼?
我對你再深的情,也抵不過你的初戀,哪怕只是一張相似的臉,我便不戰而敗,被你三振出局……
很多事情,就像是命裡註定的,兜兜轉轉,歷經千山萬水,曾經碰得頭破血流的傷疤,終於漸漸癒合,卻在不經意的一個契機下,再次被戳破,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那些曾想毀滅在記憶裡的人,彷彿黑白老舊電影,一楨楨的閃現在眼前,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大腦被硬生生的剖開,重新植入。
後來的後來,李佳影總在想,如果沒有這一次的相見,她會繼續過著簡單快樂的生活,但她的人生將繼續空白,繼續活在失憶裡。
可是,如果時光可以重新來過,她寧願做一個不清不楚的傻子,也不願剝開血淋淋的痂,重新經歷那份窒息的疼。
然而,這世上沒有如果。
正如,該遇上的人,不論如何繞道而行,也終會相逢,因為地球是圓的。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雨夾雪,街上的行人越來越稀少,整個世界,透心的涼。
李佳影幾乎被凍僵了,她終於清醒過來,攔車回去了自己的家。
感冒高燒,昏昏沉沉的睡了*,第二天早上林傑到來時,李佳影已陷入深度昏迷。
再次醒來,天已放晴,陽光穿透醫院的玻璃照射進來,稍有些刺目。
李佳影整整昏迷了兩天兩夜。
睜開眼時,林傑和肖清涼守在*邊。
相顧無言,沉默許久,肖清涼低聲道,“佳影,我聯絡了喬席安,但是聯絡不到,他手機一直打不通,許總也在找他,說一有訊息就告訴我,目前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林傑咬牙切齒,“佳影,你還要傻下去麼?你知不知道,你高燒四十度,差點兒醒不過來!這個男人,他值得你愛麼?值得你搭上性命的愛麼?”
“我們……分手了。”李佳影閉上雙眼,嗓音乾啞的像是被車輪碾過,她很艱難的吐著字,“不要再找他,我們已經沒有了關係,他喜歡自由清靜,別再打擾他。這段感情我輸了,輸得徹底……就這樣吧,我累了,也死心了。”
肖清涼握住她的手,忍不住酸澀了眼眸……
……
倪朗的婚事,雖然有一點坎坷,但結果總算順利,兩家商定於週六舉行訂婚典禮。
時間很短,就在三天後,但喬倪兩家分頭準備,時間也充裕的很,不會少什麼禮數。
鑑於訂婚的直接目的,倪朗撰寫了一份特殊的邀請函,全國登報宣傳,並利用一切網路媒體釋出出去,希望蕭琰能夠看到,並應邀回來。
當然,遠在杭州的倪蕊,也被喬念一通電話,命令她馬上回家,參加哥哥的訂婚禮。
倪蕊犯難,她已懷孕三個多月,肚子都冒出了尖,就算解釋發胖,也不可能瞞得過長輩的眼睛,都是過來人了,一眼就能看出她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