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塊大木板,平放在地上,又從*尾抱了褥子鋪上去,再從*上拿來枕頭和被子,沒脫衣服,直接躺了上去。
“司祺,地上潮溼,你打地鋪很久了,身體會受不了的,不如我們換一下吧,我睡地鋪,你睡*。”倪蕊側頭看著地上的男人,十分過意不去。
唐司祺白她一眼,“說什麼傻話呢?我是男人,能讓女人睡地鋪麼?而且你還懷孕了,更得像大熊貓一樣的寶貝。”
“……”
“快睡吧,安心的睡,有情況我喊你。”
“司祺,你每天晚上守護我,真是辛苦你了。”
“幹嘛客氣?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當然得精心了,不然萬一睡到半夜房子突然塌了,你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好?”
自從唐司祺的屋子坍塌後,倪蕊住的這間也令人揪心,白天還好,一般不在屋裡,就算在,也容易逃生,最怕的就是夜裡,村長請倪蕊搬去村委會住,但村委會距離學校比較遠,一來一回給孩子上課不方便,所以商量之後,就加固了屋子,然後唐司祺也搬了進來,兩個人互相有個照應,而每晚倪蕊睡的沉,警惕的任務便交給了唐司祺,他睡眠淺,每隔一兩小時醒來一次,隨時聽著動靜,尤其是這幾天連陰雨,他夜裡幾乎不敢睡,只怕突發坍塌事故,將兩人的生命葬送掉。
“好吧,那我睡了,你明天白天多睡會兒,你的課也由我來上。”倪蕊十分過意不去,再次勸他,“我覺著,你還是早點回A城吧,我還有兩個月的支教時間呢,你的咖啡店總得有人打理的,不要再耽誤了。”
唐司祺道,“我的店沒事兒,我都安排好了,你別操心。倒是你,你確定你現在還能支教麼?你身體不需要調養麼?雖然你哥哥一直送東西給你,但畢竟這裡條件差,你還需要定期產檢,萬一有個突發身體不舒服,交通也不便利,恐怕不行的。”
“你說的也是,我想想吧,但我肯定不能回A城的,我們倪家家教森嚴,要是被我爺爺和外公知道我未婚先孕……我不敢回去。”想到這些,倪蕊不禁愁眉不展,這個突來的孩子,打破了她的所有計劃,令她手足無措了,偏偏孩子的爸爸又……
唐司祺苦笑了聲,幽幽道,“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溫承赫來接你,然後你們一起面對家人,訂婚結婚。”
“算了吧,他沒那麼在乎我的,他對我總是愧疚大於愛情,他若因孩子娶我,我也不屑要。”倪蕊自嘲的扯唇,眸底浮起哀涼,醉酒的男人與女人在一起,能發生些什麼呢?傻子也能想到,就比如當初他與她在羅馬*……
手機始終安靜,直到倪蕊睡著,也沒有接到回電。
凌晨四點,溫承赫從睡夢中醒來,他口舌乾燥的厲害,撐著疼痛的腦袋,下*去廚房倒了杯水潤喉。
整個公寓空蕩蕩的,除了他,再沒有別人。
*頭櫃上貼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字:溫副總,十點多鐘時,您有一通來電,被江小姐接聽了,我檢視了號碼,來自甘肅省,可能是倪小姐。
閱讀完司機的留言條,溫承赫一震,楞了幾秒鐘,而後立刻尋找手機,翻找一通,在衣架上掛的西裝口袋裡找到,他調出通話記錄,果然,倪蕊的手機號碼,哪怕被他一怒之下刪除了,也早已刻在了腦海中!
他滿心的激動與狂喜,顫抖著手指按下回撥,也不管此刻是幾點鐘,他只想馬上聽到她的聲音。
她主動打給他電話,是原諒他了麼?是不是想跟他複合?
只要她一句話,什麼驕傲,什麼臉面,都統統見鬼去!
響了好幾聲,終於有人接通了,卻傳來一道男音,“喂……”
溫承赫陡地楞住,彷彿被人迎頭潑了一盆涼水,將他的熱情悉數澆滅,一肚子的話,全部卡在喉嚨口,竟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喂?怎麼沒人講話?”唐司祺打著哈欠,睏意連連,“你是不是找小蕊啊,她正睡得香呢。”
“唐司祺!”
溫承赫艱難的扯動薄唇,終是發出音來,卻道,“好好照顧倪蕊,別負了她,祝你們幸福!”
音落,他結束通話通話,並按下關機鍵。
窗外,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溫承赫遙望著夜色,滿目悲涼。此刻,她,睡在另一個男人身邊……
……
唐司祺對著手機那端,又“喂喂”了幾遍,但聽到的,全是結束通話的“嘟嘟”音,他眉頭蹙得死緊,剛剛竟是溫承赫打來的?
可倪蕊的手機裡儲存的名字是“大尾巴狼”啊,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