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浮起錯亂的癲狂,“蕭琰,你自私!”
“我沒有,我……”蕭琰無措的搖頭,百口莫辯。
“許靳喬!”
老爺子下得最後一級臺階,倫起柺杖重重敲在地板上,聲嘶力竭,“你敢走出這家門一步,就等著替你爺爺收屍!”
“爸!”許江崇急不可待的衝過來扶住老爺子,粗喘著道,“您保重身體,阿喬一時脾氣上來,這不是他的真心話,他最孝順爺爺了,不會的,我……”他說著,看向許靳喬,無可奈何的妥協,“我在外面另置房產,我讓景愛華搬出去住,這件事到此為止,可以麼?兒子!”
最後兩個字,他發音極重,這是他多年來,第一次以如此親近的稱呼,喚這個兒子,甚至帶著懇求的意味,喬舒的死,他確實難辭其咎,因為他不是一個好丈夫,也因為他與喬舒的爭吵,對喬舒的不屑和侮辱,才使得喬舒在情緒激動之下跳樓自殺。
這個心結,恐怕許靳喬一輩子難解。
而他造的孽,只能由他自己承擔後果。
“兒子?”誰知,許靳喬卻涔冷的反問道,“誰是你兒子?你不配做我父親,我沒有你這樣人面獸心的父親!”
“你……”許江崇一口氣沒提上來,身體重重一晃,往前栽去,許靳喬一把撐住他,冷漠殘忍的道,“別在我面前假裝,你欠我的,就是你死了也還不清!若我外公知道你對她女兒所做的事情,他一定會一槍斃了你們這對殲夫淫婦!”
老爺子急得渾身發顫,“你爸他高血壓,你別再說了,行不行?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逼他娶你媽,不該看在阿衍的份上,鬆口讓景愛華進了門……阿喬,爺爺求你了,過去的事情不要再鬧了,好嗎?”
“爸,你別說了,我走,我先去外面住。”許江崇嗓音無力,面色灰敗的極為難看,他撐著站直身體,斜睨向景愛華和許衍,“我們走吧。”
景愛華已哭成了淚人兒,她忽然朝前踉蹌幾步,“撲通”一聲跪在了許靳喬面前,聲淚俱下,“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不怪別人,我可以走,我離開這個家,但是求你不要趕你爸爸,也不要這樣對待他,他老了,身體也不好了……嗚嗚,他心裡也是愛你的啊!”
“滾!”許靳喬衝血的眸子,愈發的可怕,“你少在這裡裝模作樣,立馬給我滾!”
見此,蕭琰忍無可忍的扶著欄杆站起,快步從樓梯上走下來,將景愛華往起拉,並悲怒萬分的道,“許靳喬,你夠了!你怎麼能這樣刻薄?她都給你下跪了,你還要怎樣!”
許靳喬冷峻的面容陡然罩上寒霜,眼中夾雜著狷狂的怒焰,“你說什麼?蕭琰你再說一遍!你這是教訓我?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蕭琰大膽迎上他,咬牙道,“你有你的立場,我也有我的立場,我尊重你的同時,希望你也能尊重我!”
“別吵了!”許江崇使力大喊了聲,粗喘之餘,挪動沉重的雙腿,朝外走去,“別再吵了,只要你能解氣,我住哪裡無所謂……”
“爸!”許衍揚聲喊,掙開傭人追父親,“我跟你走!”
景愛華哭叫著,“江崇!江崇!”
蕭琰胸腔裡湧動著無法言說的悲憤,她猛然小跑向許江崇,趕在前面張開雙臂攔下了他,“爸爸,不要走,你不能走!”
許江崇艱澀了這許久的眼眶,忍不住的潤溼,他蠕動著嘴唇,硬扯出抹笑,“寶兒,沒關係的,只要你和阿喬好好的,感情不受影響,我沒什麼,在西雅圖重買一套住所便好,你當心身子。”
景愛華也隨後過來,淚眼汪汪的看著蕭琰,“孩子,對不起,千錯萬錯,全都是我的錯,我不配做你的媽媽,你別認我,別認……以後你跟阿喬好好過,只要你好,我就沒什麼所求了……”
“我……”蕭琰淚如泉湧,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心頭所受的震動,卻是那麼的強烈,她望著景愛華許久,才泣不成聲的從喉嚨裡發出細碎的話語,“別走,都別走……”
許靳喬冷眼看著這一切,嘴角忽而扯出抹涼薄的笑,“好,蕭琰,我成全你們母女情深!”
蕭琰一震,不及說什麼,只見男人已大步流星的經過她身邊,揚長而去,不曾回頭……
“阿喬!”
“阿喬!”
老爺子、許江崇急喊,可那道堅毅的背影,越來越遠,終是消失在了視線中……
蕭琰呆楞楞的一動不動,眼中噴薄而出的淚水,溼了臉龐,溼了眼鼻,更溼了心……
許靳喬走了,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