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過是又回到了原點。
而唯一不同的是,她不能再做陪他到天荒地老的夢,因為半路,她便要悄悄離開……
車子駛入西城區後,蕭琰忽然記起了什麼,她努力的嚥著唾沫,發出極其乾澀的聲音,“陳助理,途經藥店時,請停一下車。”
“蕭小姐,您需要買藥麼?”陳冬隨口一問。
“嗯。”
“買什麼藥呢?您不方便下車,我幫您跑腿吧。”
蕭琰沉默,十根手指頭絞在一起,似乎在絞著她的心,木木的疼,可她卻不得不張開口,吐出那幾個殘忍的字,“事後緊急……避孕藥。”
陳冬一震,臉色異樣了好幾分,他是早猜到昨晚許總酒店開.房的意思,可沒想到蕭琰會……
驚詫之餘,他憶起蕭琰的演員身份不能懷孕,不免又覺他大驚小怪了,但……他仔細考慮了一下,總覺得不太妥當……
後來,遇到一家大藥房,陳冬停下了車子,他解開安全帶下車時,問道:“蕭小姐,您還需要採購什麼東西麼?我順路都幫您置備好。”
“其它不用了,只買藥就好。”蕭琰摘了口罩,微笑道。
見狀,陳冬莫名的心裡難受,他點點頭,關上車門,走進了藥房。
作為一個盡職盡責,並且擅長揣摩領導心思的特助,陳冬毫不猶豫的躲在藥房裡,把這件事報告給了許靳喬,語畢,他小心翼翼的請示,“許總,要不要買啊?”
那端,許靳喬一言不發,許久沉寂,司機穩妥的開著車子,車道兩旁一掠而過的街景,在他眼中不曾留下半分痕跡,耳畔、心頭,則不斷的反覆盤桓著一句話:她不想懷孕,不願為他生孩子……
她可以為白爍犧牲年華事業,卻終究不願為他付出,哪怕連一個念頭都不曾有……
“買給她。”
在陳冬那邊等的手心冒汗時,許靳喬終於漠然無溫的沉聲道出三個字,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陳冬長長的嘆了口氣,走到櫃檯前,報了藥品名稱,然後拿藥結帳,步出了藥房。
上車,把藥交給蕭琰,陳冬發動車子繼續前行。
蕭琰捏著手中的藥盒,回憶像洶湧的浪潮,一bobo的拍打在她腦海,墨鏡後的雙眸,頃刻間便蓄滿了水霧……
她想,這一次在吃藥之前,她便一次哭個夠,絕對不能再在吃藥後哭到吐,四年前的殤,她再也經不起重演一次……
……
車子到達小區樓下,蕭琰下車上樓,陳冬在車裡等許靳喬。
開門進房,換了鞋,蕭琰直接走入廚房,打火燒水,聽著水快燒開時,而發出的“滋滋”聲響,她揉了揉眼睛,從包包裡取出那盒藥,機械的撕開包裝,然後在掌心攥緊。
很快水沸騰,關火,蕭琰倒了一杯水,可端得太急,手指被燙紅,她吮著無辜的手指,眼淚“啪嗒啪嗒”的落進水杯,將無味的白開水,變得鹹澀……
等到哭夠了,她將藥片含在口中,端起溫掉的水,仰脖灌入,藥片順著喉嚨進入胃部,扼殺掉了不該存在的任何可能……
不久後,許靳喬到來,蕭琰已整理好心情,恢復了正常。
男人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凌亂的灶臺,扔在垃圾桶裡的空藥盒,心中就像經過了一場兵荒馬亂,感覺涼如寒夜……
一雙軟綿的小手,從背後環住他的腰身,她把臉貼在他脊背上,聲線歡快的說話,“先生,你下午不是要去金晟上班麼?”
“今天不去了。”
許靳喬聲音很低沉的答她,他垂在身側的大手,緩緩抬起,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緊緊的,微微發著顫……
“那以後……”蕭琰想了想,請示他道:“在公司裡或者是公眾場合,我若見到你,是跟你裝作不熟,還是很熟呢?”
“公是公,私是私,在外面你叫我許總便好。”
“那……見到葉小姐呢?我該怎麼應對?”
“你想怎樣就怎樣,但……不準無視我。”
“哦,這個我得想一想。”
“蕭寶兒!”
許靳喬忽然轉過身來,他加重了語氣的喚她,眸子濃得像是化不開的濃墨,承載著無法言說的複雜之情,蕭琰茫然,仰頭看著她,眼睫眨也不眨,“怎麼啦?”
“現在就搬,我們回家,搬回我們原來的家,好不好?”許靳喬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他極其費力的說出這番話,然後將她陡地抱入懷中。
“現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