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遍地重撥,一遍遍的關機,冰冷機械的系統提示音,像是一根棍子,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溫承赫的大腦,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感,忽然之間,從心底蔓延開來,將那份不安,無限擴大……
他點燃了一支菸,猛吸了幾口,試圖藉助尼古丁的功效壓下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可卻不慎被嗆得劇烈咳嗽,他擰滅菸蒂,伏在方向盤上許久,緩和著難受的喉嚨和肺,也緩和著情緒……
倏地,他腦中劃過什麼,迅速坐起身,拿出手機撥打電話,“給我查一下今天從A城到內蒙的所有航班裡,一個叫倪蕊的女性,訂的是哪一趟飛機,幾點鐘的?”
“倪蕊身份證號碼多少?”
“身份證……”溫承赫陡然呆楞,“我不太清楚。”
“生日呢?前面的號碼都有規律,中間的生日日期知道麼?”
“我……”溫承赫喉嚨似被什麼東西卡住,沉默了幾秒鐘,才艱難的發出音,“我也不知道。”
“那您稍等片刻,我從名字一一查起。”
“嗯。”
等待結果的時間裡,溫承赫靠在椅背上,唇角抿得極緊,他……是不是很失職?身為男友,交往大半年了,竟連女友的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
“溫先生,很抱歉,今天飛往內蒙的所有航班中,都沒有一個叫做倪蕊的旅客的訂票資訊。”
少頃,話筒中傳來聲音,溫承赫一震,“你說什麼?沒有?你會不會查錯了?”
“不會的,我核對了好幾遍,確實沒有的。”
“你再查一次!”
“……還是沒有,我確定!”
“好,我知道了。”
溫承赫掛機,神情木然的盯著前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電話裡,倪蕊明明說已經訂好機票去內蒙草原,怎麼會查不到呢?難道她是騙他的麼?
她……還是生氣了!
溫承赫撫額,既無力又無奈,面對一個小女友,不知是不是代溝的問題,他有時真猜不出她心裡在想什麼。
也罷,她故意躲著不見他,分開幾天,或許她便消氣了,給彼此一個冷靜的緩衝時間,未嘗不好。
手機,忽然有來電呼入,特設的鈴聲,令溫承赫快速收起心思,接通電話,“喂……”
“承赫,速看今天的頭條新聞!我不去公司了,上午的會議你來主持,另外聯絡各媒體老闆作刪貼處理!”
……
與此同時,金晟傳媒和盛橋集團大樓下,架滿了長槍大炮,眾多的記者將出入口圍了個水洩不通!
汪全賢調動了百名保安,阻擋記者闖入採訪,維護著現場秩序,而他緊急聯絡許靳喬,在打了幾個都佔線後,第四通電話終於接通了,“許總,公司樓下記者一大堆,怎麼也勸不走,您是否接受採訪啊?”
“不接。”許靳喬果決的語氣,不容置喙,“告訴記者,對於我結婚的事情,一概不作任何回應,待我婚期真正定下來後,自然會宣佈!”
汪全賢立刻聽出了關鍵,“許總,難道新聞裡報道的日期,不是真實的?”
“怎麼可能是真的?你跟我這麼久,別跟我說你心裡不清楚我真正想娶的太太是誰!”許靳喬冷麵沉聲,眉宇間浮起深深的不耐。
聞言,汪全賢震驚到瞠目,“什麼?許總心裡屬意的人是……蕭,蕭琰?”
“廢話,就這樣,你給我擋好了,不該說的話,一個字也不許洩露出去!”
“……是,許總!”
聽著“嘟嘟”的結束通話音,汪全賢好半天沒反應過來,待回神後,腦門竟出了一頭汗,他抬手抹了一把,暗暗尋思著,這個蕭琰不簡單啊!他真是小看了這個年輕女孩兒的魅力!
看來以後,得把這姑娘當作老闆娘供奉了!
而溫承赫趕到盛橋集團時,同樣發暈,看著堵住集團大門的記者們,他真想把綠洲別墅的地址曝光,讓這些人趕緊轉移陣地,去煩那個躲在家裡樂得清靜的人物!
許靳喬雖然狡兔三窟,但穩定的居所,就只有那處被稱佐曖巢的別墅,然而記者們平日不敢盯梢,查許靳喬的住址,一旦出了新聞便只能圍堵公司,卻不知他們想堵的人,今天根本沒來公司!
溫承赫把車子直接開入了地下車庫,乘坐專用電梯上頂層,一進辦公室,保安科科長便頭頂烏雲的敲門進來,“溫副總,我把全體保安都調去擋記者了,可這些記者不退啊,怎麼弄?”
“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