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行為在修煉弓道的人看來是相當不敬的,所以站在其面前的男人雙眉緊皺冷冷地盯著他,若非很清楚強硬的架勢對這少年完全行不通,對方可能會考慮先揍他一頓再講道理。
“堯,你今天究竟還想不想練習?”安陵無痕雙手交叉抱胸,真不知道自己剛剛說錯了什麼,令先前還狀態很好的少年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不想練習的話就回去,別霸佔了道場的資源和空間。”
“原本想的,現在不想了!”少年倔強地抬頭回答,漂亮的眸子中透著一抹令人難以察覺的焦躁,“回去就回去,我懶得理你!”
“等一下!為什麼突然就不想練了?”安陵無痕被少年的反應挑起了火氣,一招之下,將他制住,“錄初讓你學弓道,就是為了叫你練心境,現在你想練就練,想不練就不練,這樣當作兒戲,怎麼可能有長進?”
“你管我!”少年“啪”地一聲重重拍開安陵無痕的手,狠狠瞪他一眼後,轉身快步走往更衣室。
“死小子!”安陵無痕被氣得七竅生煙,往頂上翻了個白眼,跑回一旁的休息室裡往沙發上一坐。
“你跟堯說什麼了?我看到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上官子敬倒了一杯水給對方。接著很有預見性地猜測道,“是不是拿了我們舉例子,在教他對敵地心態?”
“是。”聽到好友話,安陵無痕總算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我只不過說真正面對敵人的進修決不能心慈手軟,哪怕對面的人是我們,該動手的時候他也必須一箭射出。誰料這小子反應會這麼大。我又沒說錯!”
“嗯,理論上是沒有錯。”上官子敬輕哼了聲,面無表情地道,“所以下次你不妨嘗試一下對他說,如果對面與其為敵的那人是承宇。他也非要一箭射下去不可,看看堯會不會直接把弓砸到你臉上。”
“喂!子敬,別諷刺我行不行?”安陵無痕心裡清楚,自己要真敢那麼講,則絕對會出現對方所說的結果,“我知道你向來不贊同我們總是給要灌輸不安定感,但他將來的敵人是天帝啊!心腸不夠硬地話……”
……
從冗長的昏睡中甦醒過來,安陵無痕感覺頭痛欲裂。意識是回覆了,但眼睛還是睜不開,他試著動了身體,可彷彿灌了鉛般沉重,無力動彈,胸口的傷很痛,虛弱的身體卻令他連呻吟都發不出來……
回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破空聲至,安陵無痕自然是清楚背後有人放箭,且聽聲音可以判別箭上施加了魔法力,使得射程更遠,勁力更足,如被射中後果不堪設想。
轉身,第一支箭被撥向一邊,箭上暗蘊地力量已是讓他心驚。然而真正可怕的還在後面。第二支箭無論速度或勁力。都遠勝於第一支--人都有著本能的適應習慣,所以當用撥第一支箭的力道去撥第二支時。勢必失敗--他的絕技,連環箭!
常人不知“箭煞”的箭可怕在不僅僅是其力量和準頭,更是參雜了一種微妙的心理戰術。高手對陣或許憑的是真本事,但交戰之中兵不厭詐,能取得勝利就行。這種秘訣,說穿了是沒什麼,不過為騙術地一種,但實戰中確實很有用。
只有安陵無痕從沒想過連自己都會一時不察,差點死在這一招下,離開了妖魔界四千年,真是人才輩出啊……不過,若真類似他的連環箭,則應該會三支連發才對--撥得開第一箭,躲不過第二箭;躲得過第二箭,避不開第三箭。
而這一次,對方只射了兩箭,是算準了他挑不開第二箭也不能躲,否則就會讓失去魔法力的西門流霜暴露在箭下,還是太大意的結果呢?
話說回來,雖然自己有竭盡全力避開心臟的要害位置,然而受這種傷能活下來的機率應該仍非常小。安陵無痕心中微微詫異,看來他地命還真是硬啊。
又閉眸休息了一會兒,“箭煞”努力地睜開眼睛,想看清周圍的狀況,應該是被俘了吧……緩緩啟眸,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跟析璟十分相似的俊美臉龐,側面朝著自己,那人正安靜地趴在榻邊沉睡著,長長的烏髮垂了滿地。
青龍王!安陵無痕頓時睡意全無,死瞪著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就算不是因為析璟,至少三年前的那次會面,也能令他對其印象十分深刻。不過這並非讓“箭煞”渾身僵硬的原因,繼續往下看,他地右手跟對方地左手居然……十指交握!
跟一個男人十指交握?安陵無痕突然有點反胃,自己這輩子感覺沒如此糟過。
可青龍王的確是救了他,雖然動機不明,但現在將手抽出來一定會驚動其甚至惹惱對方。而當前地情況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