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亞拉朵太子妃。
一群人簇擁著慵懶倚靠在涼蓆上,養尊處優讓人羨慕。
瞞和亞拉朵公主是相安無事,但不代表就喜歡對方。
她轉過身倉促離去,不想讓亞拉朵太子妃發現她。
沒走多遠看到了國王,陪著第一側室。
最近這兩年第一側室不知怎的是越長越漂亮,而第二側室則是越來越衰老,國王淡薄地拋棄了第二側室,讓第三皇子的地位大不如從前。
現在,已經很少有人去第三皇子的行宮探視了。
世態言涼,眾人都曉得見風轉舵。
瞞保持著平均每月會去探望三皇子一次,從不間斷過。
踱至一旁向國王與第一夫人行禮,國王走離好一大半,又倏地回頭,“是瞞呀。”
“是,陛下,夫人好。”
國王欲上前開口,第一側室撒著嬌晃著國王的手臂,“走啦,陛下,我們快去看您未來的皇孫吧。”
國王聽了,也只好轉回身繼續走了。
臨去前,瞞看到第一側室睇給她一個詭譎眼神。
讓瞞莫名的不安著。
總感覺這些日子裡皇宮裡有些詭異,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瞞沒多想,繼續朝三皇子去處前行。
三皇子行宮前有一塊很大的蓮花墉。
瞞會去那裡摘一大束蓮花帶進行宮。
宮內的水蓮,每年要開七八個月,只有冬季萬物沉眠才會消失,那池面上結了薄薄的一層冰,像是在沉睡,等待初春的喚醒。
瞞去時,已經有兩個侍女在摘水蓮了。
從衣著顏色是第一夫人的侍女。
見瞞過來了,匆匆行了禮,便神色慌張地離開了。
瞞疑惑,走上前,發現清澈的池水一片烏黑。
怎麼回事?!
正在驚訝中,又看到那一大片脆生生地蓮花在眨眼間枯萎消失。
被人下了毒?!
她腦中閃過這念頭,又聯想到剛才離去的兩個侍女。
她們行色匆匆,難道是她們在池裡投了毒?
但是,為何要在池塘裡下毒?!
她想得出神,連有人來了也不知道。
“瞞,在做什麼?”
那一聲呼喚嚇了她一跳。
轉過身,見是第三皇子朱裡,他的臉色萬年不變的蒼白,那一頭金色長髮卻生得極美。
金色的眼瞳帶著暖意望著她。
她行了禮,望著那蓮池說:“不知怎麼的就枯了,瞞本來想摘一些的。”
她隱瞞了見到那兩個侍女的事實。
朱裡聽了,輕輕一笑,淡然道:“已經習慣了,這幾年常有的事。放著它過幾天就會自己長出來的。”
“瞞不知道。”
她每月都來這裡,從來沒看到過。
“可能剛好那麼巧,蓮花們都不讓你看到它們死掉的樣子吧。”
瞞咬齒,這話她怎麼也不相信,但看著朱裡皇子那張溫文如儒的笑容,她不得不相信。
“來,瞞,隨本皇子進去吧。”
他伸出了那如玉的手。
那是一雙和大皇子完全不同的,沒有一點繭吧,骨節圓潤,指甲修剪得乾乾淨淨。
又長又修,但卻總是那樣的蒼白,指節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三皇子一直病著啊。
他從出生病到現在,但她從他身上找不出一點他為病魔所苦的痕跡。
是他藏得太好了。
瞞瞧過他發病時的模樣,太嚇人了。
那烏青的唇,那通紅的眸,金色的瞳轉成黑色,指甲也變成了黑色。
大家都知道三皇子在母體時就被毒殺,幸運的活了下來,卻是苟延殘喘著。
瞞會每月堅持不懈地跑向這裡,就是心疼他。
三皇子不像大皇子可以為所欲為,他只能窩在這皇宮小小的一角,永遠與病魔鬥爭著。
瞞盯著那隻手,遲疑著伸出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她的手在三皇子的手掌裡,不會顯得太小。
在大皇子手裡,她的手就像小孩子似的。
三皇子自然的五指扣進了她的指縫中,牽著她進了屋。
宮內瀰漫的藥香味,她已經聞得很熟悉了。
“今天,我們不彈琴,不唱歌,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坐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