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蕎覺得頭疼,這樣硬逼著,恐怕不會起什麼好作用。
陸天娜默然半響,才開口道:“媽,我現在在這個家裡,覺得自己很尷尬……”天娜把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她也不怕媽媽挑理了,事實上她每一天都過的很為難,有些話平時直接就說了出來,但是現在不敢,因為她不是陸家的女兒,她過去可以對著嫂子冷淡,工作忙可以不來探望嫂子,那是親嫂子,她當小姑子的做的再差,嫂子不會挑理,現在呢?她是誰的小姑子?天娜一邊流淚一邊解釋,她不是說喬蕎人品不好,只是一旦有了這種想法,她面對誰的時候都覺得有壓力,現在擺在她們面前的這個陸天娜並不是最真實的她,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是虛偽,叫人厭惡。
蔣方舟擰著眉頭,聽著天娜的話很不是味兒。
她把天娜養到這麼大,是把天娜當成親女兒對待的,鬧不鬧開她從來沒認為她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沒有人這樣去想過她,為什麼天娜的心就要這樣的細呢?
“我不敢跟他們走的過近,我怕媽認為我是因為血緣的關係,我感覺不到血緣的神奇,媽……”
陸天娜說的斷斷續續的,她對親生父母真的沒有任何的感覺,什麼心痛心疼通通都沒有過,但是她卻怕蔣方舟會那樣去想,她變得像是個假人,做的事情通通都是自己以前不屑做的,陸天娜有時候甚至都在心裡反問自己,她是不是因為陸家有錢,所以才對親生父母那樣很絕的?
“媽,你就成全我吧,我過的好不好都是我自己選的,我將來不會埋怨任何人的……”
父母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孩子真的一條道走到黑,父母不見得有能力去扭轉孩子的想法。
陸天娜結婚了,和秦峰,和一個年級就比自己父親小那麼兩歲的老男人結婚了。
蔣方舟再不情願到底還是去參加婚禮了,陸必成沒有出現,陸卿也沒有出現,陸卿和秦峰的朋友有很多都是認識的,他堅持不肯去,只能喬蕎做代表,送著小姑子出嫁,幸不幸福這個東西也只能看個人了,別人都說不好,天娜認為好那就是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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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而,咱們不啃手好不好?”喬蕎把女兒從床上抱起來,和女兒有商有量的,面對著她的時候有無窮的耐性,當然這種耐性是從哪裡生出的,喬蕎不知道。
果而明顯是覺得這個提議不是很好,不過她眼下有更好玩的,陸喬果而同學現在就是光頭少女一枚,她那個坑女神爹把果而同學變成了光頭,當然剃髮的原因不是因為頭髮稀疏或者髮量很少,通通都不是,醫生建議剃掉的。
小手照著喬蕎的頭髮就奔勁兒過去了,你看她瘦小,可力氣不小,特別是拽她媽頭髮的時候力氣更加不小。
喬蕎一吃痛,她早晚得被女兒給拽光頭髮,難道果而是為了報仇大人把她剃光了頭髮?那也應該去找她爸爸才對呀。
“鬆開……”虎著臉威脅女兒。
果而撇嘴馬上就要哭,喬蕎立馬就弱了,扯掉兩根頭髮算是什麼,都扯光了她還能買髮套呢。
“扯吧扯吧……”
她對著果而其實沒什麼原則可講。
陸卿進屋子裡,才釣魚回來,看著果而手裡攥著喬蕎的頭髮,也沒有個由頭直接訓了兩聲,黑著臉:“把手給我鬆開,誰慣的你這個樣子?”
陸卿對付他女兒綽綽有餘,就一句話的事兒,小孩兒就知道怕。
“你就讓她拽吧,早晚把你拽成光頭。”陸卿說。
孩子體重最近漲得緩慢,都要愁死喬蕎了,看看人家那胖孩子,都不愁張,一個個胖嘟嘟的,看著一個都頂好幾個果而,可惜果而就是不行啊,是長肉,漲的過於緩慢,比人減肥還費勁兒。
喬蕎就是因為女兒小,每次看著女兒,覺得自己虧欠女兒的,人家媽媽都能把孩子生得壯壯的,你看看自己把這孩子給生的,有這種心理在,她捨不得刻薄女兒。
保姆敲門。
“進來。”喬蕎把孩子放到床上,保姆探進半個身體:“現在要給果而洗澡嘛?”
陸卿瞅了喬蕎一眼:“叫她給洗。”
喬蕎給自己女兒洗澡肯定是沒有怨言的,不過小孩子一洗澡就哭,一哭哭的喬蕎肝腸寸斷的,她對自己都能狠下心,就是聽不得女兒的哭聲,你說這丫頭,才開始脫衣服都還沒脫光呢,還剩最後一步,裹著尿戒子,看著喬蕎的樣子,小嘴一撇似乎就在等待著看,是不是又要輪到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了,結果喬蕎抱著這光屁股的小孩兒,小孩兒就徹底發大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