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少龍狼吞虎嚥的掃清了糕點,忽地裝出傾聽的神色,沉聲道:“好像有人來了!”
龍陽君皺眉道:“怎會有人來呢?”
項少龍道:“我剛才好像聽到窗外有人聲,你看看是否我聽錯了。”
龍陽君不疑有他,起身移往窗門處。
項少龍趁機把盅內的茶撥在幾下地席和牆腳間處,然後再放回几上去。
龍陽君探頭左看右瞧,自然毫無發現,返回席上,坐下道:“沒有人啊。”
項少龍嘆道:“這叫杯弓蛇影,現在我聽到風吹草動,都覺是追兵來了。”言罷取起茶盅,裝摸作樣的一飲而盡。
龍陽君眼中射出哀怨之色,默然無語。
項少龍拍拍肚皮道:“李牧反攻中牟的戰況如何呢?”
龍陽君苦笑道:“你該比我更清楚,除了你外,誰能像反掌般容容易易一舉攻陷中牟。聽說李牧為你也折損了一批人。現在天降大雪,秦人援兵難以東來,等到春暖花開時,秦軍一至,李牧便只能退返長城內去了。”
項少龍放下心事,摸了摸額頭,奇道:“不知是否太過疲累了,我有點昏昏欲睡哩!”
龍陽君低聲道:“那就睡一回吧!明天我會設法把你送往城外去。”
項少龍裝作舉步維艱的站起來,由龍陽君扶到榻上睡好。
他呻吟了兩聲,便扮作昏迷了過去。
龍陽君喚了他兩聲後,伏在他身上悲泣了一會,嘆道:“少龍莫要怪我,為了大魏,我再無其他選擇。”
到龍陽君推門去後,項少龍跳了起來,迅速逸去。
翻過牆頭,落往地上時,項少龍感到無比的孤獨和無助。
現在最佳的躲藏地點莫如王宮,因宮禁森嚴,地大人多,更沒有人敢去搜查。
不過由於王宮特高的城牆和護城河卻使他望而卻步。
想到這裡,心中一動,記起了自己熟悉的那所信陵君生前所住的大宅和下面的地道。
魏無忌雖被安厘王拉了去陪葬,可是府第仍在。假若換了主人就更理想,說不定新主人根本對下面的地道毫不知情。
那敢猶豫,忙趁大雪未歇的當兒,朝不遠處的信陵君府狂奔而去。
若他是龍陽君,見他失了蹤,絕不會張揚開來。只能啞子吃黃連的把整件事吞進肚內去。否則魏王增便說不定會治龍陽君以失職之罪。
約半個時辰後,他來到信陵君府南牆外的密林處,找到了那地道的進口。
想起當日揹著美麗的趙國三公主趙倩由這裡逃出來,更想起她溫婉的性情,一點沒有沾染趙宮的齷齪氣,百般感覺,頓時湧上心頭。
神傷魂斷下,他摸著地道入口鐵蓋的邊緣處,試探的往上掀起。
鐵板應手而起。
項少龍不由呆在當場。
他只是存著姑且一試的心,並不以為真個可拉開地道的封蓋。
所有地道的設計,均是供人在危急時逃生的,故只能由內開啟。現在這情況,顯是有人曾從這裡逃了出來,而事後沒有人從內將出口鎖上。只從這點推斷,便可知現時大宅該已換了新人,並且不知道地道的存在。
項少龍心中大喜,鑽了進去,關上了入口。
從囊中取出火石,燃著了火燭子。
在閃動的火焰光餞照射下,地道無限地延展開去。
項少龍記起那支貫通地道和信陵君臥室的銅管,遂放輕腳步,躡手躡足的往另一端摸去。
今次特別留心,發覺除了通往少原君當日居住小樓的出口外,另外還有三個出口,當然是通往府第內不同的屋舍。走了十多丈,忽有所覺,朝地上瞧去。
兩錠黃澄澄的金子,正反映著火光。
項少龍俯身檢了起來,放在手中,心中恍然。
當日信陵君被賜毒酒,自知難逃大難,於是下令愛妾親信一類的人從地道的寶庫各取珍寶逃亡,由靠石山密林一端的出口溜走。
可想像當時人人心亂如麻,倉皇逃命,連遺下了金子都懵然不覺。
他項少龍現正懷內欠金,有了這兩錠金子,自然大是不同。至少可輕易買一匹馬兒來代步。
把金子納入囊裡,繼續前進,最後來到了敞開的寶庫大門處。
裡面一片凌亂,金銀珠寶一類可攜帶的物品半件不留,剩下的都是玉馬、竇鼎、兵器一類的大型珍玩。其數量足可在二十一世紀作一個重量級的古物展覽。
室內四壁都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