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廷芳獻計道:“可否先派人混入屯留城內呢?”
紀嫣然道:“敵人怎會不防此計,兼且屯留本是趙地,秦人更難混過。”
項少龍搜遍腦袋內“古往今來”一千多年的攻城戰記憶。差點想爆腦袋,一時子想不出任何妙計,只好作罷。
膳後項少龍躺在地席,頭枕烏廷芳的玉腿,又再思索起來。
紀嫣然等都不敢打擾他思路,默默陪在一旁。
項寶兒則由田氏姊妹送上榻去了。
四角都燃著了熊熊爐火,使他們絲毫不覺外面的寒雪侵體。
項少龍想起《墨氏補遺》上所說的“攻城之道,圍其四面,須開一角,以示生路,引敵突圍”之語。但顯然並不適用在屯留城處。因為有李牧在側,他根本沒有資格把城困死。
說到底,攻城不外乎越河壕,衝擊城門城牆,攀城和最後的巷戰追擊四部份。
而由於敵方得城壕保護,又有居高臨下的優勢,加上可隨時反守為攻,山城突擊劫寨,故己方若依常規,必會招致重大傷亡。若自己是李牧,更會在秦軍身疲乏累的時刻,才領軍來攻,那時能不全軍覆沒已可感謝蒼天了。
如何方可改變這種被動的形勢呢?
只恨蒲鵠不愛木馬,否則便可重演西方的木馬屠城記。
忽地靈光一閃,大喜坐了起來,振臂嚷道:“我想到了。”
地圖攤開在地席上。滕翼、荊俊和眾人都全神觀看,但仍不知項少龍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項少龍指著趙境一個名中牟的大城道:“此城乃趙人南疆重鎮,趙都邯鄲在北面一百二十里處,而屯留則在西北一百三十里處,所以無論由中牟到兩者之任何一處去,路途都差不多遠近。但中牟東面就是通往邯鄲的官道,快馬三日即可至邯鄲。如若我們能奪下此城,你們說趙國王廷會有什麼反應呢?”
滕翼拍案叫絕道:“當然是大驚失色,怕我們去攻都城哩,郭開是什麼材料,我們都清楚了。”
琴清皺眉道:“中牟位於趙魏交界,一向防守嚴密。怎會輕易被你們攻下?何況邯鄲之南還有延綿百里的護都長城,趙人長期駐軍,你們那四萬多人若孤軍深入,實在非常危險。”
紀嫣然笑道:“夫君大人必另有妙計,清姊請細聽下去。”
項少龍對琴清笑道:“且聽為夫道來。”琴清見他以夫君自居,又羞又喜,狠狠還了他一眼。”
項少龍道:“今次我們是一不做二不休,現在管中邪陳兵韓人的泫氏城,離屯留只有八十里,到中牟則是百餘里。我們索性向儲君取得秘密詔書,到泫氏去褫奪管中邪的兵權,把他的十三萬兵員據為己有。那就可聲勢大壯,最妙是趙人仍會以為我們是北上到長子城與桓奇會師,再北進攻打屯留。所以必會把兵力集中在上黨,好來應付我們。”
荊俊狠狠道:“最好順便把管中邪斬了。”
琴清道:“那等若要迫呂不韋立即作反,別忘了管中邪現在是呂不韋的愛婿哩。”
項少龍道:“到了泫氏後,我們分明暗兩路進軍,使趙人以為我們是要到長子城去,其實卻是渡河潛往中牟,攻其不備,以我們的烏家精兵於黑夜攀牆入城,只要能控制其中一道城門。就可把中牟奪過來了。”
滕翼點頭道:“最好是先使人混入邯鄲,到時製造謠言,弄得人心惶惶時。趙人只好把李牧召回來保衛京城。那屯留就再非那樣無可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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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嫣然奮然道:“同時還要教小賁和端和兩軍同作大舉反擊。牽制著龐爰和司馬尚兩軍,那李牧被召離屯留,就該是定局了。”
項少龍道:“這事最考功夫處就是如何可行軍千里,由泫氏渡河往中牟而不被敵人察覺,否則只落得是另一場曠日持久的攻城戰。”
紀嫣然細察地圖道:“你們可詐作先往長子城,到了潞水南岸,才兵分兩道,由此至中牟全是無人山野,只要行軍迅速,就算給人見到,亦趕不及去通知中牟的城守,所以人數不可太多,且須全是精簡的輕騎先行,步兵隨後,周良的鷹王,該可在這種情況發揮最大的功效。”
眾人至此無不充滿信心,恨不得立可攻入中牟。
滕翼道:“若我們能派出五萬人到長子城與桓奇會師,人數將達十二萬之眾,但要攻下屯留,恐仍非一兩個月間所能辦到。最怕那時趙人摸清了我們虛實,派兵來攻,腹背受敵下,我們仍是難以樂觀。”
項少龍道:“蒲鵠始終是個大商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