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當上這人人豔羨的職位後,項少龍公私兩忙,接觸平民百姓的工作,都讓手下去做了,今天才算親身體會“民情”,感受到都騎統領的社會地位和榮耀。
難怪這麼多人想當官了。
像蒲布、劉巢這類依附著他的人,平時必然非常風光了。
轉過假石山,一座兩層的獨立院落出現眼前,進口處守著十多名都衛和禁衛,都是昌文君和管中邪等人的親隨,平時早見慣見熟。
他們雖只能站在門外,但卻毫不寂寞,正和一群俏婢在打情罵俏,好不熱鬧。見到項少龍單人匹馬來到,肅立致敬時,都忍不住泛起訝色。
項少龍在女婢報上他的來臨聲中,含笑步進燈火通明的大廳內。
寬敞的大廳內,置了左右各兩個席位,放滿酒菜。
管中邪、昌平君、昌文君三人各佔一席,見他到來,欣然起立致禮,氣氛融洽。
侍酒的美妓均跪地叩禮,充滿謙卑的態度。
管中邪笑道:“項大人遲來,雖是情有可原,卻仍雖先罰三杯酒,好使酒意上能大家看齊,否則喝下去定鬥項大人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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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少龍愈來愈發覺管中邪口才了得,言之有物,微笑道:“管大人的話像你的劍般令項某人感到難以抵擋,那敢不從命。”
坐好後,自有美人兒由管中邪那席走了過來,為他斟酒。
項少龍看著美酒注進酒杯裡,晶瑩的液體,使他聯想到白蘭地,一時豪興大發,探手撫上側跪一旁為他斟酒的美妓香肩柔聲道:“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對面的昌平君哈哈笑道:“這真是咸陽城的奇聞,原來少龍竟是花叢裡的高手。”
昌文君插口道:“少龍自是高手,否則怎能把紀才女收歸家有,大兄說的應是青樓的老手才對。”
那美妓向項少龍拋了個媚眼,含羞答答道:“奴家叫楊豫,項大人莫要忘記了。”
項少龍感到整個人輕鬆了起來。
這幾天實在太緊張了,壓得他差點透不過氣來。
現在他須要的是好好享受一下咸陽聲色俱備的夜生活,忘記了善柔,把自己麻醉在青樓醉生夢死,不知人間何世的氣氛裡。
舉酒一飲而盡。
一眾男女齊聲喝彩,為他打氣。
坐在他下首的管中邪別過頭來道:“且慢,在喝第二杯酒前,請項大人先點菜。”
項少龍愕然看著几上的酒菜,奇道:“不是點好了嗎?”
眾人登時鬨堂大笑。
昌文君捧著肚子苦忍著笑道:“點的是陪酒唱歌的美人兒,只限兩個,免至明天爬不下榻到田獵場去。”
管中邪介面道:“樓主已把最紅的幾位姑娘留了下來暫不侍客,就是等項大人不致無美食可點。”
這話又惹起另一陣笑聲。
昌平君道:“我們身邊的人兒們少龍也可點來陪酒,見你是初到貴境,就讓你一著吧!”
他身旁的兩女立時笑罵不依,廳內一片吵鬧。
項少龍雙手正捧著楊豫斟給他的第二杯酒,啞然失笑道:“我沒有迫你讓給我呀!勉強的事就勿做,今晚我只點歸燕姑娘陪酒,因為頭更鐘響時,小弟便要回去了。”
旁邊的楊豫和三人旁邊的美妓,及跪在後方的俏婢們,一起嬌聲不依。
管中邪嘆道:“項大人除非忍心仗劍殺人,否則今晚休想本樓的姑娘肯眼白白放你回家睡覺。”
楊豫為他斟著第三杯酒,放輕聲音道:“讓奴家今晚為項大人侍寢好嗎?”
項少龍把酒一飲而盡,苦笑道:“非不願也,是不能也,小弟腿傷未愈,實在有心無力,請各位仁兄仁姐體諒。”
管中邪歉然道:“是我們腦筋不靈光,應全體受罰酒。”
項少龍心中暗罵,你這小子分明想借此測探我腿傷的輕重。表面當然不露痕,敬酒聲中,舉杯喝了。
楊豫低聲道:“大人莫忘了還要再來找奴家。”這才跪行著,垂頭倒退回管中邪的一席去,動作誘人之極。
昌文君道:“有一個菜式少龍不能不點,否則我兩兄弟和管大人都會失望,那就是咸陽城無人會未聞芳號的單美美姑娘了。”
項少龍知管中邪正注視他對這名字的反應,好用來判斷他是否知道單美美是媚惑烏廷威一事,故意不露出任何破綻,啞然失笑道:“那我是身在咸陽耳在別處了,為何我從未聽過有這麼一位美人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