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初疏只討了二兩銀子,還可以用兩回,現在初雪想起來就後悔,總覺得要得太少。她們便用的時候,使勁的抹,真不當是自家的,那個用得多啊。
朱氏頗是無奈,“成!成!就給你五兩銀子,我看你都掉錢眼兒了。”
初雪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朱氏手腕上戴的玻璃手珠子。“這是我二姐姐送你的吧?”
朱氏笑了一下,對蔡大奶奶道:“雲兒這孩子孝順,給我和大嫂送了禮物,大嫂的那條是彩玻璃珠的,我這個是白玻璃珠。”
蔡大奶奶左看右視一番。“今兒來了這麼一會兒,還沒瞧著你家初雲呢。”
蔡氏一瞧這樣,就是打著禮物的事,這些年她也沒少幫襯孃家人,如今她孃家的父母都跟二房的人住一處,二房夫婦倆帶著孩子回了江南,蔡二爺如今是越郡道員,正四品的官。
蔡氏笑道:“雲兒體弱,今兒累了,我讓她在閣樓裡歇著,這會子許是剛吃了藥在屋裡歇著。”
蔡大奶奶道:“今兒我可是特意來瞧她的……”
蔡氏道:“後日府裡有賞花宴,那會兒就能瞧見她了。”
朱氏令朱嬤嬤給初冰取了五十兩銀票,讓她去全家福買胭脂水粉,初冰滿心歡喜,總比什麼也沒有的好。
初真扭頭去尋春姨娘,纏著春姨娘要銀子。
春姨娘正在督促元武的功課,蹙眉道:“你倒捨得,近四百兩銀子呢,我哪有這麼多。”
“五哥每月領了銀子都交你保管,還有你自個兒的、我的,你每月就得六十兩銀子,每月原說我是二十兩月例,可你每月才給我二兩銀子,我自得跟你要。”
嘉勇伯府,蔡氏當家,幾位姨娘每月二十兩,有孩子的過了五歲也是二十兩,早前每個孩子是十兩月例,初真已有十一二歲,官家小姐到了這個年紀已經開始知事,待到十三歲就得議親,一到十五就要配人。
蔡氏雖也管著庶子女的事,但更多的時候,則是由春姨娘教養著自家的兩個兒女。
春姨娘道:“我給你五十兩銀子,你買兩樣就成了,別跟你四姐姐比,她有大太太疼著,又有二小姐幫扶。”
“我不,我知道你攢得有私房銀子,你就得給我。在江南那幾年,你可在那邊置下了不少家當,你名下鋪子、田莊也有收益。不就是四百兩銀子,這幾年我的月例可都不止呢。大家都想在宴會上漏臉,我也不能醜著臉見客人……”
元武有些按捺不住,“姨娘說沒有,便是真的沒有,哪你這樣的,非賴在這兒討到不可。”瞥了一眼,有些不悅。
初真跺著腳,“別當我不知道呢,她就偏著你,你是兒子,將來那些全都是你的東西,我偏要買一套,就照著四姐姐那樣的買,人家沒拿我們分出嫡女庶女來,偏姨娘整日拿這事掛在嘴邊。你又不是沒銀子,你有,那幾家鋪子每年也賺不少呢,你就這麼小氣,非不給我。難道我還不如初疏,她都要買呢。”
春姨娘懶得與她爭辯,起身去了內室,拿了兩張銀票出來。
初真一瞧是統共才一百兩,又跳了起來,“我就要四百兩,你就這麼一點,我可怎麼買,買了全套的,人家才送好看的化妝盒子,還送一本保養上妝的小冊子,你不給我錢,你讓我怎麼學會打扮自己?”
元武原在寫字,此刻倏地跳了起來,幾步衝到初真面前,“沒臉沒皮的,你不知道找四姐姐借,借那小冊上看兩日有什麼難的,還要什麼化妝盒子,你屋裡的錦盒少了麼?尋個盒子裝不是一樣。”
初真大叫著:“那能一樣麼?連二太太都給三姐姐拿了銀子,我瞧她的樣兒,回頭指定找她姨娘討銀子,姨娘是有家底兒的,大太太都不管你鋪子、田莊上的事,你為甚這麼小家子氣,我還是嘉勇伯的女兒,竟連那個六品官員的庶女都比不過,你不覺得丟臉,我還要臉面呢。”
氣得元武想要打人,可初真又說又叫的,雖吵鬧得不夠大聲,到底是煩人。
春姨娘喚了丫頭來,又取了一百兩跟她。
初真叫嚷得更大聲了,險些就經哭出來。
元武道:“姨娘別理她,總與人比,也不想想她的份量,如今才十一歲呢,大了可如何了得,性子又潑辣,再不束著些,小心沒人要。”
初真心頭一急,立時哭了起來,“你還是我同奶哥哥,你都這麼說我,旁人怎麼說。你瞧二姐姐人家疼著四姐姐,二話不說就給了五百兩銀子。你也是大的,不給我便罷,還這麼損我……”
春姨娘看著初真,心頭無奈,真不